当然,姜翊安说得更不留情面。
“他们搞游戏的脑子有几个正常的!”
姜翊安是领教过的,好心提点贺明川。
钱橙让他不爽了,他大不了摔门走人。但要是贺明川把她惹到了,可就不是那么好受了。
回来的路上,贺明川一直在琢磨姜翊安的弦外之音。
晚上钱橙的话更是印证了他的想法。
她也许还没想好自己应该做什么,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做什么。
黑暗里,贺明川弯了弯嘴角。
在这方面,他确实比不上钱橙的朋友们。
他还不够懂她。
她希望得到坚定的支持,而不是“正确”的指导。
瞳画游戏这几年发展得快,属实是剑走偏锋了。钱橙和孟从理几个人行事冒进,做着旁人眼里错误的决策,却带着瞳画的估值一路水涨船高。
现在谁能说他们做错了?
如果他们是错的,那谁又做对了?是那些被瞳画游戏远远甩在身后的竞争对手吗?
贺明川是说不出口的。
“慢慢来吧,”他似是说给自己听,又似乎是说给已经坠入梦乡的爱人。
不带任何欲望的吻再一次落下,许是感觉痒了,钱橙在睡梦里瑟缩了一下,被贺明川的手臂紧紧箍住,退无可退,只好安安稳稳地继续鼾睡。
钱橙的精神放松下来,贺明川也松了一口气,连带着红包走路的声音都大了起来。
只是有人开心,也有人不开心。
茶室的包间外,刘思瑶看着秦淮靠窗的身影,心如擂鼓,止步不前。
“女士,里面请。”
听到声音,秦淮回过头来,见她在门口,绅士地起身。
刘思瑶强作镇定。
“正山小种可以吗?”
“我都可以。”刘思瑶低头,紧紧捏着手的包带。
秦淮对她的窘迫视而不见,示意茶室的人泡茶。
等茶室的人出去,他看着琥珀色的液体,面色沉郁。
“思瑶,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少顷,他开口道。
“秦淮,我没有……”
“你放心,我没录音。”秦淮把手机往前推了推,让她看清楚。
刘思瑶思绪纷乱。
前几天秦淮约她,她借口项目太忙,下意识想逃避。
可两人最终都是要面对的。
“为什么这样做。”秦淮又气定神闲地问道。
这个事情他在配合钱橙在解决了,现在看来瞳画也是有一线生机的,这生机还不小。因此他冷静下来,约了刘思瑶,他得给钱橙和孟从理一个交代。
“我没有。”刘思瑶想起许言颂的话,咬了咬唇,决定嘴硬到底。
秦淮对她的反应毫不意外。
“你想过后果吗?”他苦笑了一下,“瞳画游戏,昂托资本,有哪个是你和许言颂能得罪的?”
刘思瑶沉默。
“为什么不问一下我的意见?”
“你替许言颂办事,考虑过我吗?有没有想过我在金恒的路会到此为止?”
秦淮的声音不疾不徐,没有劈头盖脸的质问,平静又好奇地询问着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