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符远尘把人放在床上,俯身吻了上去。
他握着林听的手,嘴里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钱橙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脆弱,贺明川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大的能量。
这是他从平时的工作里观察到的,恰巧也是林听和钱橙交往的死角。
比如现在,大家忙得焦头烂额,所有的备选方案都指向了最差的那个结果。
他不认为在这件事情上贺明川没有更好的解法,只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恰恰说明了贺明川对钱橙的影响力并没有外人以为的那么大。
现在,他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被林听惦记的钱橙,确实没有林听想的那么脆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不经意间让林听脑补了这么多。
她没空考虑这些事情。
贺明川后面两天闲了下来,一直缠着她,对深夜的温泉池执念尤其深重,每晚乐此不疲。
钱橙感觉自己被泡得浮肿了,以至于看见温泉池子就腿软。
“贺总精力这么旺盛,不出去跑几圈可惜了。”她戳了戳身旁餍足的男人。
“小钱总这是觉得我藏私了?”贺明川眯了眯眼睛,又压了上来。
这几天下来,昂托资本的人跟钱橙熟悉了,一口一个小钱总叫得欢,比见着贺明川亲热多了。
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拉了拉被子,把两个人裹紧。
“明天要回去了。”钱橙噘了噘嘴巴,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抱住他的脖子。
想想有点舍不得。
“下次我们自己出去玩,”钱橙转了转眼珠,“只有我们两个人!”
贺明川求之不得。
“等最近的事情忙完了,我想休息一下,今年过年提前回家。”钱橙尝到了甜头,她去年带红包走高速,一路顺畅。
“嗯。”贺明川捏捏她的鼻子,心里想着回去该带钱橙去复查了,激素恢复正常,避孕药就要赶紧停了。
他不想钱橙这么大压力,但这些路她自己总要亲自走一遍才能长大,谁也代替不了。
回到京市的时候已是周五晚上,钱橙在家休整了两天,周一一大早,神采奕奕地走进了办公室。
杜青阳已经在工位了,他最近早晨送妹妹上学,来得很早,每天九点不到就来了。
“青阳,早!”钱橙路过,随口跟他打着招呼。
“早,橙子,回来了?”他听见声音,抬头看向钱橙。
“最近怎么了?”钱橙见他眼里布满血丝,不由开口关心道。
“最近有点累。”他按了按太阳穴。
“走吧,喝杯咖啡!”钱橙过来,不由分说拉着他往茶水间去。
杜青阳这会儿确实精神不太好,跟着钱橙往咖啡机那边走去。
“愁什么?”钱橙见他这样一阵心虚。瞳画现在走钢丝走到一半,杜青阳承受的精神压力太大了。他家底薄,如果因为瞳画不太光彩的发家史,连累他的心血付之一炬,钱橙会良心不安。
毕竟,她的母亲顾女士、邻居林教授老两口,再有姜翊安和贺明川,谁都不会眼睁睁看着她饿死,大不了在家啃老混口饭吃。孟从理更不用说了,创业失败只能回去继承家业,从零开始学做总经理。
只有杜青阳,一人养着全家老小,一针一线都是自己赤手空拳打下来的。一旦瞳画垮了,他再去找工作虽不是什么难事,但钱橙自感他们耽误了杜青阳最好的这几年。
“没什么。”杜青阳摇摇头,叹了口气,到窗边坐下。
“我妹最近功课有点跟不上。”
他不得不愁。他从山里走出来,努力学习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跟不上也正常,这两边教学质量差得多大!”钱橙安慰道:“不如你现在多赚点钱,未来让妹妹做个关系户,轻松点!”
话虽如此,但杜青阳自己一路升学上来都是佼佼者,对自家妹妹的要求也放不下来。
“没必要,人家还小,慢慢来。”钱橙苦口婆心劝道。
“说什么悄悄话呢!”孟从理拿着杯子经过,见两人嘀嘀咕咕,好奇地凑过去。
“都说了是悄悄话!”钱橙白了他一眼,接着转向杜青阳,“来日方长!”
杜青阳点点头,把杯子里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起身往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