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认得城守吴钰言,只知问话的是青龙卫,不知官职身份,但也不敢怠慢。
云玄墨也不废话,只是让徐夫人抬头,观其面相无异,虽精于算计但无恶行,手中没有人命,夫妻宫和睦、子女宫已有两子一女。
云玄墨开口道:“绣娘呢?还有谁接触过绣球?”
当下两名大丫环上前行礼,低着头不敢说话。
一名形容更加憔悴的妇人从院子里的下人队伍里匆匆走进来,跪下行礼:“奴婢马氏,是府中绣娘。”
徐氏连忙解释道:“马氏十五年前就进了徐府做丫环,后来妾身进府,见马氏针线手艺好便调她进了府中针线房,也快十年了。”
这也是力证绣球没有问题的说法。
只有绣球没有问题,才怪不到徐家。
云玄墨同样让马氏和两个大丫环将头抬起来,他是青龙卫不是审案子的衙门,无需审问、推理,只观面相便知许多事情。
看着跪在那儿的马氏还有两个丫环,云玄墨叹了口气,拿出那只贴有安魂符的绣球,说出原由。
“你命中失一子,已有一年余,因你时常思念,孩子魂魄并未转世而是留在你身边,你做的绣球想必是你这个孩子喜欢之物。”
“后来绣球交与徐夫人这边,是这位丫环接触最多吧,看你一脸病容应是沾染了孩子的怨念。”
云玄墨伸手指了指其中一个丫环。
那丫环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云玄墨,早忘了害怕。
她确实在那天从马氏手中拿走绣球之后,当晚就有些乏力、发热还有头昏头重之症。
她只当是染了风寒,第二天便告病假了,没有随夫人去城守府,同去的是另一个丫环。
因此,她们两个都是接触了绣球的人。
而她熬了姜汤喝了两天,虽然病情并未变得严重,但也没有很快康复,不过是个下人,只要没变严重就还是要伺候主子的。
但夫人第二天就被禁足在屋中,她就禀明了夫人,又有另一个大丫环佐证,便也在自己屋中休息,没再到夫人跟前。
而另一个大丫环是后来接触绣球的,同样染了一丝怨念,却病得轻一些,无人怀疑是绣球招来的。
听完云玄墨讲出真相,其他人皆是一脸震惊,不敢置信,而马氏却是捂着嘴早已泪流满面。
她的幼子于一年前夭折,当时有两岁了,生前确实很喜欢跟在她身边,很乖巧懂事,从不添乱。
她给孩子做过一个绣球,孩子每天就抱着绣球自己玩耍,后来……孩子染了风寒没撑过两天便夭折了。
她按夫人的吩咐做绣球时,心中确是思念自己早夭的幼子。
她时常做着做着便泪流满面,等到绣球做好还拿在手中出神了许久,想的全是自己的孩子。
“大人,我的孩子……”马氏哭着问,她那还在身边流连、没有投胎的孩子在哪里?
云玄墨看向手中的绣球,轻声道:“孩子跟着绣球走了,最先接触到绣球的丫环是沾染上了孩子的怨念才染病。”
“后面孩子应该怨念没那么重了,没有连累到其他人,只是城守公子年纪太小,又玩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