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翎昏睡之中熟稔地甩了他一巴掌,嘴里呓语着什么咒骂的话,随即翻身朝里,扯过被子径直蒙住了脑袋,接着又很快从被子里探出一只雪嫩小手,把衣裙里衣都给扔了出来。
藕荷色刺绣肚兜,恰巧丢在了陆映的脸上。
陆映面无表情地拿开肚兜。
他望了眼拱起的锦被,知道她很多时候都不喜欢穿着衣裳睡觉。
而他僵在那里,不上不下,委实难受。
他克制又克制,然而身侧躺着个温玉软香的狐狸精,他纵使想克制也克制不住。
对着昏暗的帐顶看了良久,陆映拿起被沈银翎丢出来的肚兜,默默探进身下。
次日清晨。
沈银翎昨夜睡得早,醒得也早。
睁开眼,就察觉到自己又被陆映那厮抱在怀里。
她转身就推了陆映一把:“谁准许你抱我的?”
陆映被她弄醒,额发蓬松凌乱,遮掩着半睁开的惺忪睡眼,狭眸底下蔓延出淡淡的乌青色,望向沈银翎的时候,那张金相玉质的脸透着一股慵懒。
他喉结滚动,没出声,只坐起身穿上衣裳。
沈银翎瞪他一眼,在榻上摸索到自己的肚兜,正要穿上身,却觉里面一片黏腻湿潮。
她只看了一眼就明白陆映对这肚兜干了什么好事。
她扔掉肚兜,咬牙切齿:“陆镜危!”
“嗯?”
陆映尾音翘起,穿衣的速度丝毫没受影响。
沈银翎从床尾的箱笼里取出另外一只肚兜穿上,又罩了件大袖,一边整理青丝,一边恶狠狠睨向陆映:“你是不是觉得,我真拿你没办法?!”
陆映安静穿衣,脸色平静的像是没听见她的威胁。
沈银翎气恼,随手抽出挂在床壁用以装饰的一根金丝软鞭:“昨天我就不该轻饶了你——”
鞭子还没挥出去呢,就被陆映接住。
他稍一用力,沈银翎连鞭子带人都跌进了他的怀里。
他垂眸,嗓音清冷凉薄:“郡主要是不想大早上受罪,最好乖乖收起这根鞭子。”
沈银翎的丹凤眼瞪得溜圆。
陆映一个阶下囚,他竟敢威胁她!
“你——”
她正要骂他,忽然察觉到身下正坐着某处坚硬炙热。
陆映他……
沈银翎前夜被折腾一宿,身子还疼得厉害,才不愿意再被他继续折腾。
她挣开陆映,收起金丝软鞭,转而问道:“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陆映下榻穿鞋:“无碍。”
他从受伤到现在,起码过了七八个时辰。
她再晚点问候,伤口都能愈合了。
这狐狸精真是虚伪。
盛夏已至。
因为新册封了太子,京城里的各种宴会骤然变多。
陆映被赐给沈银翎的事情,成了宴会上最大的谈资,那日他被沈银翎罚跪鞭笞的事情不胫而走,如今不少世家贵族提起陆映,都会流露出揶揄的嘴脸。
陆煜和陆争流得知消息,更是再也没把陆映当成威胁。
沈银翎偶尔也会受邀赴宴,陆映单独待在沈园的时间逐渐变多。
是夜,沈银翎赴宴未归,薛伶悄然来了沈园。
他看着当窗挑灯的陆映,恭声道:“霍将军的军队,已经抵达城北二十里外,是否攻城,还请殿下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