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锡白不是挺愿意给你撑腰的?”
“殿下这话,倒像是吃醋。”
“少自作多情。”
陆映警告了一句,目光落在她脊背的那道鞭伤上。
罗晚湘没有手下留情,这一鞭皮开肉绽骂鲜血淋漓,他撒了好些药粉才止住血。
他眸色幽深,在金盆里拧了一把毛巾,小心翼翼替她擦拭干净旁边的血渍。
不小心碰到伤口时,少女虽然没吭声,身体却本能地抽动痉挛了一下。
她很疼。
偏又擅长忍耐。
令陆映想起她还在京城的时候,稍微扭伤脚踝就要钻进他怀里哭哭啼啼,撒着娇要他疼她,娇弱可怜的不成样子。
他把她送到江南,送到陆时渊的身边,原是想着他们青梅竹马,陆时渊又对她情根深种,说什么也不会委屈了她。
可是今日亲眼见到他们剑拔弩张,才知道原来事情根本不像他想象的那样。
难怪她要投靠罗锡白。
陆映虚垂着长睫,瞳色更暗,像是交织着一场暴雨欲来的阴霾。
终于包扎完伤口,陆映叫来丫鬟,服侍沈银翎就寝。
他下了楼,垂花厅灯火明光,陆时渊果然还等在这里。
陆时渊转动轮椅,急切地迎上来:“昭昭伤势如何?”
陆映看着他:“你也配提她?”
“整个江南的官员都知道,吴王有个未过门的小妾,名唤绿珠,就住在梁园。”陆时渊正色,“既然迟早要与我做妾,我为何不能提她?四弟莫非忘了,是你亲手把她送给了我?难不成你还想重新把她要回去?”
陆映脸色阴沉。
“小妾”两个字,莫名刺耳。
他突然意识到,把沈昭昭交给陆时渊,是一件多么荒唐离谱的错事。
下一瞬,他的身影出现在陆时渊面前。
拳风擦破空气,骤然袭向陆时渊那张光风霁月的脸!
五鬼悄无声息地挡在陆时渊身前,硬生生接下了那一拳!
黑白缚灵同时现身,加入了这场战局。
陆时渊死死按住扶手,语调又快又毒:“是四弟自己舍弃了她,如今又假惺惺装什么深情?泼出的水无法收回,你在昭昭心里留下的伤疤同样无法治愈!陆镜危,比起我,你才是伤她最深的人!”
五鬼招式诡谲变幻莫测,黑白缚灵却像是插进深渊的的两把刀,以极其强悍的实力将他们的防御全部击溃,五人踉跄着倒退出去,不约而同地抬袖抹了一把嘴边的血渍。
眼见陆映的身影踏风而来,五鬼对视一眼,发了狠的再次迎了上去——
玄黑色宽袖上的织金云纹,像是夜里流动的金芒,他们五个人联手甚至都没能在他手底下过上两招,就被强大到变态的内力震飞了出去!
陆映甩袖,两道劲气危险地袭向陆时渊!
陆时渊扇开水墨折扇,勉强抵挡住他的攻击:“怎么,我说到你的痛处,让你恼羞成怒了?人是你先放弃的,你现在为她出头,算怎么回事?!”
后一道劲气穿透折扇,从陆时渊颊边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陆映面无表情,黑色锦袍无风自舞,狭眸里浸润出比黑夜还要浓的暗色:“孤后悔了。”
陆时渊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