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茶水有毒!
沈银翎瑟瑟发抖:“夜宴散场以后,我在园子里散了会儿步,觉着有些口渴,就回来了。本想喝茶,谁知没拿稳,不小心把茶壶摔在了地上,这才发现茶里有毒……义兄,我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得罪了谁,她竟要这么害我!莫非是见不得义兄待我好?!”
罗锡白怒不可遏:“你是我罗锡白的义妹,那人胆敢害你,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来人,给我查,把梁园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查出是谁下的毒!”
此刻,罗家姐妹已经各自返回住处。
罗晚照亲自为陆时渊梳头,柔声笑道:“这个时辰,想必沈妹妹已经喝下了那杯茶。等春药发作起来,无论是谁,她都愿意把自己给了他。虽说手段是低劣了些,但只要是为了王爷,妾身做什么都心甘情愿。王爷开心,妾身也就开心了。”
陆时渊注视铜镜,心情有些复杂。
从前在京城的时候,他也算光风霁月谦谦君子。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用下药的方式,逼昭昭就范。
可他实在没有办法。
陆映的突然到来,令他疑心对方是不是反悔把昭昭送给他,是不是想再次把昭昭从他身边夺走。
他只能用这种手段,让昭昭怀上他的孩子,为他和孩子留在江南。
他也是为了昭昭好。
陆时渊深深呼吸,借以缓解陆映带来的压力。
他随即拍了拍罗晚照的手:“我与王妃乃是结发夫妻,即便将来我与昭昭有了孩子,也不会影响到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罗晚照感动地红了眼眶:“王爷……”
夫妻俩正说着话,罗锡白的私兵突然闯了进来,强势道:“罗大人有令,请王妃和二小姐去昭月楼一趟!”
昭月楼。
吴王夫妻和罗晚湘赶过来的时候,瞧见沈银翎娇滴滴靠坐在床榻边,鸦青长发顺滑地垂落在胸前和腰后,小脸似是笼着一层朦胧雾气,长睫湿漉漉的,俨然刚哭过一场的样子。
罗锡白正殷勤地陪在旁边哄她,手里还端着一碗金丝燕窝。
余光瞥见他们进来了,罗锡白没好气,怒骂道:“你们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给沈妹妹下药,莫不是打量着我死了?!要不是我在昭月楼附近多安排了两队巡逻的卫兵,我还不知道你们俩姐妹今夜偷偷溜进了昭月楼!”
吴晚照一惊。
她和陆时渊对视一眼,没想到下药的事情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陆时渊脸颊发烫,不敢想象昭昭知道了他给她下春药,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眉头紧锁,沉声道:“此事是本王指使,与她们无关。昭昭原该是本王的小妾,大舅哥却见色起意横刀夺爱,不惜毁掉本王的纳妾礼,此举已是过分至极。今夜本王想借催情药与昭昭欢好,大舅哥竟又出面阻拦。大舅哥可别忘了,九公主已经到了梁园,她才是你三天后要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至于昭昭,昭昭往后的事,全权由本王负责,还请大舅哥莫再插手!”
催情药……
沈银翎眼眸忽闪。
原来那壶酒里不仅有剧毒,还有催情药……
她的视线掠过罗家两姐妹,已是猜到了催情药是谁放的,剧毒又是谁放的。
“催情药?!”罗锡白不敢置信暴跳如雷,脸上横肉一颤一颤,“不是,妹夫,你给一个弱女子下催情药?!你还是男人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