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一侧,几条船的船身被漆成深褐色,与江水的颜色相映成趣。
船上的帆已经收起,只剩下桅杆在江风中摇曳。
船上的工人们正在忙碌地装卸货物。
岸边支起了一个凉棚,底下坐了两三个人,他们面前是一个四方桌子上,放了茶壶和茶碗。
应该是负责管理这个码头装卸苦力的小头目。
陆阳走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静静的观察。
刚看了四五分钟,就感觉有两个人走了过来。
陆阳转过身,看见两位20多岁的年轻人,体格健硕,只穿了一个开襟的褂子,吊着裤腿,赤着脚穿了一双发旧的布鞋。
他俩明显是奔着陆洋来的。
走到近前,领头的微笑着和陆阳说话。
“这位兄弟,是找人卸货吗?”
陆阳也友好的一笑道:“是啊,老板让过来看看,我做不得主。”
“兄弟是什么货?我们哥们,可以帮你,价钱好说。”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陆阳看着跟自己说话的年轻后生,四方大脸剃了一头的方寸。
头发根根竖起,显得肾气十足。
“在下,薛宝珍,在这吴淞口也有些根基,我能保证你在这里不受欺负。”
缓了一口继续说道:“看兄弟的样子,是吃公家饭的吧。”
“呵呵,好眼力”陆阳已经猜到了,这位应该就是码头上斧头党的头头。
“哦,那就算了,我们不和官家打交道,但是说句实话我和你很有眼缘,以后你有私人的事,可到这里提我的名字。”
薛宝珍收完一抱拳,转身就要走。
“薛兄稍等。”陆阳赶紧叫住了他。
“哦,这位兄弟还有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阳,我要在长风号接一位朋友,但是不知道长风号几点靠岸呢?”
“啊,长风号,一般是中午吧,因为早上和晚上货船会比较多。”
“薛兄,我再多嘴问一句,这吴淞口出入最高级的客轮是哪一个?”
薛宝珍意味深长的看了陆阳一眼。
“陆兄弟接得一定是位贵客呀,那应该就在长风号。
相比之下,长风号是最舒服的最干净的了。”
“谢薛兄,改日请你喝茶,今日有要事在身,告辞。”
“好,再会!”薛宝珍一抱拳,目送陆阳远去。
“老大,他都走远了,咱们走吧。”
他身后的随从提醒了他一句。
“小五,记住这个人,以后在码头见到了,一定要多帮帮他,对我们有好处。”
“怎么了老大?我看就是一个普通的职员而已?”
“呵呵,满眼的杀气,身上带了两个铁疙瘩,后腰还别了一把叶子,你说他是普通职员?”
“卧槽,这年头带铁疙瘩的一定是特务啊。”
“比他妈特务还牛,反正以后这种人只能结交,不能得罪。”
“是,老大。”
陆阳又接着在码头上仔细的转了转,熟悉一下码头上的地形。
一直到中午,又吃了一碗面,依旧没有离开码头。
他在码头附近的一些住宅,仔细的查看。
他要找一个非常理想的狙击点。
反复的比较,最后。
终于发现一家三层楼的客栈比较理想,他找老板租了一个天字号的房间。
这个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吴淞口的宽阔江面。
港口所有停的船和下来的人都一览无余。
“呵呵,松本老师,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