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洛深呼了一口气,双手放在了《跃维术》上,无形的魂力释放出仔细的搜寻着那游离的一丝空间灵力,在奥洛的感知里不管他释放多少魂力,都会被这本书所吞噬这让他想起了库枫长老给他讲过了一种恐怖天体。
“黑洞。”
布袍老人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奥洛,然后袖袍轻挥布下一层无形的结界。
许久过后,已经满头大汗的奥洛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手中毫无变化的厚书,那银色的金属书封在灰暗灯光的照耀下不停的闪烁着。
“不行,前辈我完全感觉不到那丝灵力。”
布袍老人那如刀削般的窄脸上,两道浓密的眉毛突然一挑,伴随着一股强大压抑的灵力突然降临。
“小家伙,我改变了这片区域的重力,你现在试试。”
布袍老人那挺拔高大的身影在奥洛面前负手而立,他的嘴角微微上掀,使他那原本十分粗犷硬朗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一些。
“嗯”
奥洛只感觉到身体四周的空间都在向他疯狂的挤压,一时间竟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呲啦”
奥洛低吼一声,上衣突然爆碎露出了白皙健壮的上半身,在他的胸膛之上的符文像青色的小河潺潺的流动着,一股更加狂暴的力量将老人刚布下的力场完全冲碎。
“不得要领可不行,灵力剥离。”布袍老人的脸上带着凝重,在他的手上无色却扭曲空间的灵力开始汇聚,连带着奥洛身上的灵力开始一丝丝的被抽离。
“再来,你不能再动用灵力来抵抗我的力场,这是对你肉体很好的锻炼。”布袍老人看着手上漂浮着一朵青色的莲花有些着迷,又一挥袖袍比刚才更强横的重力悄然而至。
“嗷~”
奥洛端坐着的身形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的按了下去,他像受伤的野兽般的嘶吼着,英俊的脸上青色的血管被挤压的微微凸起,他的眼底开始溢出血迹,但是一股不屈的意志又是他慢慢的抬起了头。
奥洛双手撑地的想要站起,却又次一次被重力压了下去,当他在抬起头时满脸的血迹让他看起来颇为凄惨。
“叮”
奥洛的视线开始模糊这是身体接近极限的征兆,他在昏迷前脑海中闪过最后的一个想法是“这个前辈的力量太恐怖了,是位比道格拉斯还要强大的领主。”
但在这之前,一滴绿色带着星芒的鲜血已经顺着奥洛的嘴角滴落在了《跃维术》的封印上。
“这血的味道是灵族的王族,不错的小家伙。”
一道削瘦的白袍灵影从书封上投射了出来,白色的长发凌乱的飞舞着完全遮住了他的脸部,清朗的声音让布袍老人眼窝一红。
“师傅是你嘛,我是安东尼奥。”布袍老人的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颤抖着。
“小安,连你也这么老了。”那道白袍身影转过身来把头发捋到后面,让人看到了他那如少年般清秀的长相,但是能被一位领主强者成为师傅的人又是何等的老怪物。
“我的时间不多,你就按照当初我训练你的方法来教他吧。”白发灵影那清秀的脸上先是掀起一抹弧度,又渐渐的逸散开来最后鬼畜的狂笑着。
这熟悉的笑声让安东尼奥有些脊骨发凉,他青年时追随老师的回忆像潮水般的涌来,那些尘封的往事还历历在目。
“站起来,现在的你哪里还有一点军人的样子。”
少年时的安东尼奥从一片泥泞中挣扎着爬起来,然后擦掉嘴角的血迹,朝着师傅那在暴雨冲刷下岿然不动的伟岸身影又冲了过去。
“嘭。”
挨了一记重腿后安东尼奥像炮弹一样倒飞出去,一只无形的手又把他抻拉了回来。
“再来师傅。”安东尼奥因为巨大的痛苦而扭曲的脸上闪过一抹倔强,两道与他一样的分身从他的背后走了出来。
“哦”
他师傅轻咦一声,然后嘿嘿的怪笑走到小安的面前,无形的力场再次出现,安东尼奥周围的空间就像无数只手疯狂的挤压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组织就像绷紧的弦一样彻底崩断,两个刚刚凝出的分身瞬间消解。
“够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要继续凝练灵力。”
安东尼奥无力的仰躺在师傅的巨大影子下,任凭着大雨冲击着他的身体,雨水混合着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此刻的他觉得全身都没有了知觉,巨大的痛苦令他麻木,他的嘴角抽搐着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
“小安,我能感觉到你现在的实力已经毫不逊色于我的巅峰时期,这个年轻人就交给你了,相信你会让我满意的。”白发灵影有些欣慰的赞叹道。
“老师,您放心吧。”布袍老人说着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花,沧桑的脸上流露出不可动摇的坚定心里暗道:“我会让他比我更出色的。”
“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哪里?”奥洛睁开眼睛心里有些惊疑,他的眼前是一片黑暗,永恒与虚无是这个世界主题,安静到没有任何的声音。
“必须想办法马上离开这里,要冷静。”奥洛调动起体内那并不充裕的灵力,在这个永恒黑暗的世界里,在奥洛的体内,扎根在他精灵心脏上的界树幼苗依旧散发着浓郁的生机,一滴晶莹的青色液体又轻轻的落在了他的心脏表面被其吸收。
“嗯。”
伴随着奥洛的一声闷哼,一束青色的光芒从他的左胸处亮起,但只维持了一瞬间便消失不见,死寂的黑暗又回来了。
“咳咳,这该死的。”
本来就受伤不轻的奥洛看到这样的情景,加上强行动用神术的反噬令他的伤势雪上加霜,这让此刻的他生出一种错觉,失去实力后可能永远也走不出去。
当他想到这里时,一股巨大的孤独与悲伤淹没了他,自身的渺小与所面对的那个世界所形成的巨大落差把他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奥洛的眼睛渐渐的失去了神采,他的灵魂中最珍贵与本质的东西悄悄的流逝着,对此他却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