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那个时期,管你金国有多强,撞上岳家军,都得歇菜。
可也正因岳飞这一举动,也使得他必须死。
田地,土改,这是何等敏感之事?
这行为,坏了赵构的利益,坏了南宋所有高官权贵的利益,更坏了天下地主的利益。
肉食者鄙的特点,也再一次显现。
“鄙”的核心在于,权贵们不傻,乃至非常聪明,却永远只看得到自己手里的利益,寸土不让。
至于这利益,会不会影响家国未来,民族兴亡,他们不会去管。
不顾后果的逐利,毫无底线的逐利,谓之“鄙”。
最后,岳飞死了,死于赵构之手。
赵构一点都不傻,什么迎回二圣,他虽觉不爽,却也真的不怕,二圣回来了,他有一百种手段来应对这问题。
可涉及到土改,还是将土地让给那些泥腿子,土丘八,这就不行!
这口子不能开,这局势更不能蔓延!
赵构别无选择,他不杀岳飞,天下所有的地主也要杀岳飞,没人饶得了岳飞。
可他的别无选择,他的无奈,值得被原谅么?
且看赵构的身后名,便有分晓。
高宗原本可是个很不错的庙号,可在赵构之后,就没哪个皇帝愿意在自己死后,被安上这个庙号了。
而苏瑾也深知,看待任何问题,只要能养成一个思维:
不习惯性的将所有荒谬之事,都论定为对方脑子有病,继而获得假想中,自己智商碾压别人的优越感。
去以利益、得势来判断荒谬的朝堂事件,往往就能有所得。
当前信息有限。
唐大帅也没做过什么出格之事。
至于土改?世界不一样,情况就不一样,土改之事唐大帅即便做了,也不会像前世那般严重。
何况,与唐大帅一般情况的,可还有个皇家的虞花楹。
“大齐天子,为何舍不得拿出天阶【舍利丹】来为二人续命呢?”
“因为……”
苏瑾与萧姑娘并肩走着,距离紫轩楼越来越近,此刻,眼中也有一抹精光闪烁。
“因为,天阶【舍利丹】的作用,远远不止阳寿这么简单。
乃至,这【舍利丹】可能与大齐的命脉相关,少上一颗,大齐的根基便也会弱上一分!
至少,在大齐天子眼中,天阶【舍利丹】的重要度,要远超唐大帅与虞花楹!”
一念至此,更多的推理链,便也露了出来。
“那么今日紫轩楼的宴请,为何又涉及到了唐大帅死生?”
“紫轩楼宴请学子一事,年年都有。
按四皇子的意思,这宴请则是涉及大齐害怕错过身怀文气,却于科举发挥不当,导致落选的那些学子。”
“而这紫轩楼,根本就是个奇特大阵!且根据我的判断,这大阵作用还挺单一的……”
……
“等等……那莫非是……!”
萧姑娘与苏瑾并肩走着,见夫君又在想事,真是永远也闲不下来。
却未打扰。
此刻的苏瑾,也终于抓到一丝关键。
却在此刻,被一道温和声音打断:
“黄先生,你可来了!”虞泽清风度翩翩,此刻正从紫轩阁走出,迎着苏瑾便踏步上得前来。
又看了看苏瑾身旁,女扮男装毫无破绽的萧姑娘,和煦一笑。
“本王就估摸着,你既然在京城遇到了重要朋友,很可能就会带着他一起来紫轩楼!
可此地看守严格,一人一牌用作通行,本王就怕你遭到侍卫刁难,故而特意在此等候,也好带着你与你的朋友一起上楼!
这不,果然被本王猜中了!”
不得不说,虞泽清真的很会做人,能在一众皇家子弟中展露峥嵘者,本也绝不会简单。
四皇子能有今天地位,军中朝堂皆有拥趸,绝非偶然。
苏瑾思绪被打断,却无所谓,一会接着再想便行,这不属于灵感,而是逻辑,不存在被打断了,就找不回的情况。
便也笑着回礼:“多谢四皇子体恤,属下刚刚还真没想到此点。”
这“属下”二字,出得苏瑾之口,便听得虞泽清越发开心了。
亲热拉住苏瑾胳臂,便要领着二人入楼,却是人情通达,行姿干练,如闲聊一般问道:“黄先生,你这位朋友姓甚名谁?还不给本王介绍一下!”
萧姑娘不做声,眨巴眨巴眼,苏瑾自不可能报出她真名的。
她也想看看,夫君会给自己起个什么化名。
而苏瑾,也早有腹稿,笑道:
“他啊,他叫马秀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