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缱绻在夜色里如水蔓延。
第二天,玛禄悠悠转醒。时辰尚早,她看着身旁仍在沉睡的康熙,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昨夜的一切恍若一场绮梦,早晨醒来之后如露珠消散。好在至少成功地消弭了两人之间那若有似无的距离感。
康熙察觉到她的动静,也随之醒来,声音含混不清地询问玛禄:“什么时辰了?”
玛禄微微侧头,轻声回道:“皇上,时辰还早呢。您还可以再休息会儿。”
康熙又重新合上眼睛,但他突然伸手将玛禄揽入怀中,“再陪朕睡会儿。”
玛禄只得又窝了回去,不知不觉间也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还是白芙小声唤醒的她:“娘娘,容太医来给您请平安脉了。”
玛禄听到这话,简直是从床上弹了起来:“怎么——”
起来了的玛禄简直有种偷情被抓包的感觉。
她瞥了一眼另外一边整整齐齐的床铺,这才发觉康熙已然离去,想必是去御门听政了。
白芙见主子这样紧张,说话声音也忍不住带了几分笑意:“现在已经是巳时末了,容太医刚到,娘娘您还有时间。”
“巳时末了?”玛禄愣了一下。她来清朝这么多年,每次听到时间还是需要在心里换算一下。
自己竟然一觉睡到了十一点多!
她定了定神,也不怎么整理衣衫,就这么披散着头发直接坐在床上,让白芙服侍自己净面之后就吩咐白芙:“快请容太医进来。”
永和宫嘛,没有外人。
白芙暧昧一笑,转身去请人的时候顺手把小宫女们都支得远远的,自己则守在内室门口。
娘娘这一天天的,真忙呀。
不多时,容嵇便走了进来。他一抬头,就是这么一副海棠春睡半醒图,尽显慵懒之态。
容嵇当下上前两步,跪在脚踏之上,拉住玛禄的手为她把脉,而眼睛却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玛禄,她脸颊上尚有一些未褪去的红晕。
里衣也是松松散散地,欲遮未遮,极为诱人。
玛禄被容嵇这般注视,脸更红了。她微微侧过头,试图避开容嵇的目光,手上却用了一些劲儿,把他往床上带。
容嵇心中一惊,却又不由自主地顺着玛禄手上的力道靠近了些许。
两个人越贴越近,“娘娘……这……不可。”容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试图挣脱玛禄的手。
玛禄有些惊讶,怎么去了一趟杭州,变成贞洁烈男了?
她索性赌气地撒开手:“怎么就不可了?以前怎的不说不可?”
容嵇叹了口气,解释道:“皇上让我以后跟着院判一起,担任御医之职。”
玛禄随即以为,容嵇这是为了前途,要弃了自己。容嵇如今成为御医,也就是康熙的心腹了。
皇帝能给他的权力和财富,自然远胜过自己这个依仗皇帝的德妃。
“你认真的?”玛禄轻声问道。
容嵇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娘娘,微臣如今身负皇命,不可再行有违礼制之事。”
玛禄心中涌起一股失落,她强自镇定道:“罢了,既然如此,你便好好当你的御医吧。容太医,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