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乘羽听着这话瞬间察觉有些不对，开口道：“前辈您本就打算对洛族动手吧？”
柴托夫没有否认，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道：“如此一来这笔交易才公平嘛。”
即便没有交易，双方做的都是自己一定会去做的事情，这样看来的确是合理的交易。
而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的苏乘羽，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前辈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离开临北城吗？”
柴托夫点头道：“北罗帝国的形势与你们夏国不同，北罗帝国的陆地神仙比夏国更加身不由己，而且我当年拒绝了帝国皇室的招安，他们对我的监控也更加严格，绝对不会允许我轻易越过国境。”
苏乘羽听着这话皱瞬间明过来了：“帝国皇室，是担心你们投诚夏国？”
柴托夫点头道：“是的，明面上两国虽然是盟友关系，并且有着冥族这个共同的敌人。但夏国毕竟不是直接与冥海接壤，夏国的环境比北罗帝国实在是好了太多，若是没有此举，北罗帝国最少有四分之一的陆地神仙都会投靠夏国，最不济也是与夏国之间关系密切。”
苏乘羽点头，能够明白柴托夫在说什么。
趋利避害本就是人之常情，即便是陆地神仙也不例外。
到了这个境界的人，几乎都在追求那虚无缥缈的大开天门，做到真正的证道长生。
而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无论是武道通神，还是飞升成仙，做到过这件事情的人都只存在于夏国之中。
见到苏乘羽能够明白其中利害关系，柴托夫才轻声道：“即便我不顾北罗皇室这边的意愿强行前往夏国，也注定只有一次机会。”
苏乘羽抬头看向柴托夫：“前辈，您是打算把这仅有的一次机会押注在我的身上”
柴托夫嘴角上扬道：“怎么？你觉得自己不值得被托付？”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今日才第一次接触，而且……”
“我的时间不多了。”
一句话直接彻底让苏乘羽的话瞬间停住，柴托夫转头看向一脸讶异的苏乘羽轻声道：“慢则几十年，快则数年，我能感觉到我的生命在走向尽头，能够在这个时候遇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家伙，对我而言已经是很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柴托夫的模样看着是中年人的模样，但事实上柴托夫的年纪已经接近四百岁了。
武者实力能够增寿，但本来增寿的效果就要远远不如修士，加上消耗气血更会加速生命的消散，四百多岁的寿命对于武道通神的人来说已经不小。
同为武神的龙家龙庭生，不就是两百多岁的寿命，身体就已经开始出现了异常。
当然这也和龙庭生，想要窥探天门的秘密有关，两百多岁的年纪将身体弄成那番模样，有一大部分的原因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至于柴托夫的暗伤，大多还是年轻时与冥族魔道相争，留下的暗伤。
直言不讳的与苏乘羽彻底交代了自己的底细，柴托夫也就再没有了任何的顾忌，他看向苏乘羽道：“你放心，告诉你这些我并不是想要逼迫你尽快查明一切，我很清楚古族在夏国的影响力之大，我主动说这些除了想要打消你的顾虑之外，更重要的是想要让你明白，这笔交易的时限只能在我活着之前。”
苏乘羽轻声道：“换而言之，前辈的意思是，只要自己活着就一定会履行这笔诺言对吗？”
柴托夫轻笑：“你这小子挺合我的胃口的，比外面那个明明武道出身，肚子里却有一堆想法的家伙好多了。
苏乘羽道：“前辈是觉得晚辈想的少了？”
“不，你想的其实也不少，但重要的是你会直言不讳，而他会则有更多的忌讳，更会将想法藏在心里，所以我单纯不太喜欢罢了。”
柴托夫这几天和莫宁臣也接触了不少，其中也有想看看莫宁臣能够帮自己去做这件事情，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同为武者出身的莫宁臣。
同为武者，柴托夫自然可以许诺莫宁臣更多的东西，他本该会更加放心。
但对于莫宁臣，柴托夫却始终没法完全放心。
苏乘羽深吸一口气起身道：“多谢前辈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前辈期待的。”
柴托夫摆手没有多说什么，他确实不想给苏乘羽太多的压力。
虽然他认为苏乘羽是上天给他送来的最好安排，但也明白如今的苏乘羽实力距离能够和古族掰手腕差的还太远了。
“好了，该说的话我也说完了，既然交易已经确定，日后不管是否牵扯到洛族，你有什么麻烦也可以来找我。不过事先申明，我不会离开临北城，帮你出手。”
“晚辈心里有数。”
苏乘羽恭敬地开口。
知道柴托夫身体异样，苏乘羽自然也不会奢求这位北罗的斗神，在北罗帮助自己。
相较于处理北罗的麻烦，苏乘羽更想要这位陆地神仙能够成为日后自己与洛家对峙的一分助力。
看着如此模样的苏乘羽，柴托夫更加满意了自己挑中的这个人选。
在苏乘羽起身告辞准备离开的时候，柴托夫最后开口道。
“你身边那个人莫宁臣，看着为人和善，对你也十分担心，但你最好对他多留个心眼。”
苏乘羽闻言疑惑转头：“莫大哥有什么问题吗？”
柴托夫摇头道：“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家伙想的很多事情并不会直接表露出来，而这种人远远要比那些心直口快的家伙更加危险。”
“多谢前辈，晚辈记下了。”
认真的将柴托夫这句话记在了心里，苏乘羽对着柴托夫最后点头，这才缓缓离开了木屋。
然而门外却只看到了莫宁臣一人，苏乘羽有些奇怪道：“幽溟圣使呢？”
莫宁臣轻声道：“先去探路了，这个地方是柴托夫斗神居住之地，临北城那边的卫兵不敢过来探查，但木屋范围之外却并不好说。”
苏乘羽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莫宁车看了一眼木屋然后开口道：“柴托夫斗神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只是对我化解魔气的方式有些好奇，知晓是道门手段之后很快也就没有了什么兴趣。”
“所以我也没法学咯？”
苏乘羽摇头道：“莫大哥，要是能够感悟到天地大道的话，应该也能使用。”
莫宁臣苦笑刚要说话，突然收到一股传音的他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发现莫宁臣表情变化，苏乘羽立刻开口道：“莫大哥出什么事了吗？”
“幽溟那边被围住了。”
“谁？”
“临北城的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