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盒中金霞很危险,张北僵那般强横的身躯,不惧真火之威,却因为开了一次盒子,差点废掉了两只胳膊,出现了碳化的迹象。
姜莱也开了一次盒子,虽然身体表面看上去并无大碍,可是自从下了落霞山,精神便有些萎靡不振,极为嗜睡。
念及于此,张凡侧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姜莱。
此时,姜莱沉沉睡去,稍稍靠在张凡的肩头。
张凡甚至能够听到姜莱轻微的呼吸声,目光所及,长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射下轻轻抖动。
“金霞宝盒很危险啊。”张凡缓缓收回了目光,也不敢随意动弹,扰了姜莱的清梦。
“回去之后先研究研究。”
张凡打定了主意,大半的希望还是放在金霞宝盒之上,这东西不能见光,只能闭门造车。
实在没有头绪,或许可以寻寻那所谓的天下前五的高手,请教一二,看看能否勘破分神大法的奥秘。
原本,张凡是想回一趟真武山,当面请教楚超然。
毕竟,论修行,论见识,谁能比得上这位当世活真人!?
然而,张凡虽然顶着真武山弟子的名头,却是被放养一般,柳南絮含蓄地表达了老真人正在闭关,不宜见客的意思。
“太离谱了,有师门等于没师门,有爹妈等于没爹妈。”
念及于此,张凡不由嘀咕起来,他发现自己的命格实在太奇怪了,看上去背景一大堆,真的事到临头,却是无依无靠。
但凡张灵宗在身边,他也不需要求爷爷告奶奶,四处找门子了。
“老爹,你到底飘到哪儿去了?”张凡嘴角苦涩。
“爸爸的爸爸是妖怪,爸爸的妈妈是妖怪…”
就在此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张凡捂住口袋,侧头见姜莱没醒,赶忙掏出手机,按了静音,来电显示却是:
李一山!
“喂,你死哪儿去了?”
张凡接通了电话,便送上了诚挚的问候,前些日子,他几乎都联系不上李一山,如果不是手头上有事,他高低要先报个警。
“别提了,我去了一趟东山省。”
手机另一头传来了李一山久违的声音。
“你在东山省?干嘛去了?”张凡愣了一下,旋即问道。
“拜访一个长辈。”李一山淡淡道。
“你们家在东山省还有亲戚?”张凡问道。
“搞什么收藏?”
“神神叨叨的玩意,你人呢?”李一山将话题岔开。
“我也东山啊,不过今天就回了。”
“巧了啊,晚上出来吃锅子。”
李一山的声音变得亢奋起来:“我订了一只黑狗子,大补。”
“补死你,晚上见!”
张凡咧着嘴,挂断了电话,在外面紧绷了这么久,也该放松放松了。
窗外,延绵的山岳不断向后退去,高铁如同一头银白色的巨龙,远离了东山,朝着江南省,朝着玉京市奔赴。
崂山,三清殿。
“掌教师兄,柳天师已经安顿好了。”
绝缘道长远处走来,向着老神在在的李乘歌行了一礼。
“柳道兄要在山上小住一段时日,他的起居你来负责,不要怠慢了。”
李乘歌看着眼前的云山雾海,头也不回。
“这个自然。”绝缘道长点了点头。
真武山的柳天师驾临崂山,算得上是山门大事,换做是谁也不会怠慢。
“师兄,柳天师大老远从真武山赶来,真就是为了那個…年轻人?”绝缘道长不由问道。
“看不出来吗?柳南絮是代表老爷子来的,那可不是个普通的年轻人啊。”
李乘歌口中的老爷子,指的自然便是楚超然。
“前些日子,与白鹤观李长庚斗法的就是这个年轻人了!?”绝缘道长欲言又止。
那天晚上,既见到了三昧真火的异象,也看见了纵地金光的异象。
现在看来,与李长庚斗法的便是这位叫做张凡的年轻人。
只是,他颇为奇怪,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真武山还有这么一个弟子,惊才绝艳,身负神通,居然能够与白鹤观的李长庚交手,只是胜负却是无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