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大将达扎路恭也派人前来讨要安西都护府。
因为回纥和吐蕃大败而归,所以他们必须从大唐朝廷这里得到好处。
李亨通过外交方式保住北庭都护府的金满、轮台、蒲类三县,其他羁縻地区全部划归回纥汗国。
至于吐蕃强行索要安西都护府,李亨以没有收复长安为名进行拒绝,这让吐蕃大将达扎路恭气得要死。
吐蕃大将达扎路恭准备集中兵马攻下安西都护府,他认为唐军肯定没剩下多少兵力,故而有恃无恐起来。
结果还没等到吐蕃军队来袭,李唐朝廷再次爆发内乱。
唐军面对接连大败,无数袍泽战死的氛围之中,士兵们的怨气已经压不住,他们开始向皇帝发泄不满。
以往行军打仗无论输赢,只要能够从战场上幸存下来,赏钱赏肉从来都是毫不吝啬。
如今李亨朝廷已经失去收入来源,再也没有钱粮维持军费开支。
跟随李亨来到交河郡的唐军将士拥有一万人马,交河太守李琇璋同样无法养活这么多人,毕竟他还需要负责天山军的军饷。
可惜大部分人并不知道这么多,大家只清楚待遇一天不如一天。
交河郡,高昌县。
校场上稀稀拉拉站着河西将士五千人。
广平王李俶站在高台上,他冷脸负手看着台下松松垮垮的河西将士,连同表情越发不满,内心忍不住暗道:“这种将士怎么能够打赢胜仗。”
“给我擂鼓操练!”
广平王李俶面色不悦大声喊道。
曹令忠用力挥舞令旗,河西将士摆开架势开始操练,每个动作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力道,这让广平王李俶感受到羞辱。
“给我停下来!”
广平王李俶脸色铁青怒吼道。
曹令忠唉声叹气挥动手中令旗,校场上的将士们纷纷停下动作。
广平王李俶转过身来指着曹令忠责问道:“曹将军,你们河西将士就是这样操练的吗?你这是在糊弄本帅!”
“末将不敢!”
曹令忠低下头颅躬身行礼,对此他也如实解释道:“这些日子将士们食不果腹,还望殿下能够早日发下军饷,如此一来……”
“曹将军,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啦,在军中要称职务!”
广平王李俶脸色严肃怒斥道:“本王乃是天下兵马元帅,既然你没有本事指挥麾下河西将士,那我直接换人就行。”
突然间,校场上传来一道讥讽声音。
“一个打败仗的皇子,有什么资格对我们呼来唤去!”
此话一出,广平王李俶勃然大怒咆哮道:“来人,给我找出刚刚插嘴的人!”
跟随在广平王李俶身边的禁军将士迅速冲进人群,很快就将那人拿下,并且把他拎到高台前。
此人脸色发黄眼睛浑浊不清,这明显已经开始营养不良。
曹令忠站出来跟着广平王李俶求情道:“元帅,末将愿意领罚,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他。”
广平王李俶沉默片刻之后说道:“军中无亲情,法令大如天。此人不听军令胡乱插言,他不知军法威严,本帅今日便教他知道规矩。”
“给我把他枭首示众!”
话音刚落,这名小兵的头颅便被砍下来。
他的脑袋从高台上掉落下来。
全军哗然,校场上寒风呼啸,河西将士注视着黄沙地上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