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话触及到了不该刨根问底的事儿,宋春雪也不想惹事。
她只想确认一件事,“我的无忧剑是不是有不少人惦记?再不离开京城,我是不是会有生命之忧?”
赵大人安慰道,“不至于不至于,从前或许有,但从今日起,那些惦记你无忧剑的人,会离你远远的,大师兄别的本事没有,但在京城有我罩着,你不会有事。”
说到这儿,他看向谢征。
“说起来,最近谢大人也有不少麻烦,你这人也是特立独行,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想蹚浑水?”
谢征笑了,“赵大人都说了是蹚浑水,谢某自知实力不足,没办法全身而退。这浑水还是让别人蹚吧,棋子不好当。”
赵大人沉声发问,“若现在我能保你全身而退呢?”
谢征下意识看向宋春雪。
谢大人了然一笑,“好了,不强人所难,你心里有主意就好。”
“来,咱们也算是因为师弟聚到一起,光喝茶怎么行,谢大人,来一局?”
赵大人搓了搓手,“唉,还记得我当年想拉拢你,听闻大人棋艺好,诗作的好,字也不错,就是不愿意与我们这些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往来,如今总算是有机会了。”
谢征站了起来,言辞恳切。
“赵大人过誉了,当初谢某年轻气盛,目光短浅,让大人见笑了。”
赵大人哈哈一笑,“谢兄何必妄自菲薄,你能保持初心为百姓谋利,是万里挑一的好官儿,哪怕是被贬官也不愿意向权贵折腰,也没有趋炎附势,因为郡主的青睐攀门楣,赵某钦佩不易。”
他抬手拍了拍谢征的肩膀,“我们也不必见外,以后就喊我赵兄吧。”
“谢某惶恐……”
“唉,我娘虽然是皇帝的亲姑姑,但我这些年可没有恃强凌弱欺男霸女,我跟那些纨绔可不一样,谢大人可不要将我跟他们混为一谈。”
赵大人整理着衣袖,站直身子解释道,“昨日的酒宴,那都是闲来无趣,想找点事儿做罢了,游戏人生嘛,那些美人我都没碰过,谢大人可别觉得我不洁身自好。”
“毕竟,我可是她的大师兄,也是修道之人,纵情玩乐只是为了让那人放心罢了。”
他极力为自己的清白辩解,生怕旁人会觉得他跟那些寻欢作乐的人同流合污。
不由分说,赵大人揽过谢征的肩膀,“走,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随意些罢。”
这句话成功让谢征红了脸,回头看了眼努力忍笑的宋春雪,去了对面的棋桌前坐下。
宋春雪看着比谢征高出半个头的赵大人,心想她的大师兄真是人高马大体格彪悍,那大膀子定然是常年锻炼的。
韩道长看向宋春雪,“需要陪你练剑吗”
“懒得动,这么热的天,刚好是一天最热的时候,练剑多累。”主要是怕他谋剑害命。
“那你想不想知道,赵大人一个京中最大的纨绔子弟,为何会成为伴月仙人的大弟子?”
宋春雪双手交叠,警惕的看着他的桃花眼,“想啊,但是大师兄应该会亲自告诉我,我更想知道,为何每次去白云观,都会有种我为鱼肉的感觉,你是否有意为贺修抢走我的剑?”
韩道长微微有些,略显失望的摇头。
“我还以为,你会问,那日在酒楼,我为何会跟张承宣站在一起,而他为何不来找你们呢。”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和尖尖的虎牙,宋春雪后背微微发凉。
但宋春雪表面上镇定自若,漫不经心的抓了块桃花糕咬了一口。
“师兄自有他的道理,时间一到我自会知道。好奇心害死猫,我娘教我的。”
倏地,宋春雪眼前猛然闪过一丝黑影,黑得发亮的蛇信子差点吐到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