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
“嗯,十几岁就认识了,只是往来不算密切,他是个纯良心善的道士,给过我不少锦囊妙计,可惜,我当时太固执,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听他的。”
宋春雪笑了,“比如,他刚才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是不是想劝你别太较真,感情之事不可执着?”
谢征摇头,“他从不会劝人情爱之事,让我在官场上糊涂一点倒是常有的事。”
或许这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我回去修炼了,你忙你的。”
谢征有些不舍,“也好,我去书房待会儿。”
宋春雪看着他的神情,不由得好笑。
怎么觉得他很想跟她一起腻味似的。
但她觉得,腻味久了会出事。
还是冷静一点的好。
……
谢灵韵回娘家的第四日,常府的人再次上门。
只是这次,常家来了不少人,常云轩的父母和姐姐,以及弟弟弟媳,还有跟谢灵韵走得近的婆子丫鬟都带了来。
谢灵韵称病不见,也不让两个孩子见他们,说是怕给大家过了病气,孩子也不能见风。
所以,谢征只好拉着宋春雪给自己壮胆。
“我在偏厅等你不行吗?这毕竟是你们两家的事,我一个外人,传出去对咱俩都不好。”
谢征孩子气的拽着她的胳膊,“宋姐,我的两个亲姐姐都得罪了,韵儿又不见他们,老管家谢冬也不在,你难道忍心我单枪匹马,对付那群强词夺理颠倒黑白的强盗?”
也是。
宋春雪没忍住笑出了声,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瞧你说得可怜样。”
“不是说得可怜,这些年我没个亲兄弟,孤孤单单的,我叔叔伯伯私下里说起我来,都要来一句‘儿子还是多生几个的好啊,别像小征那样,独来独往,性子又倔脑子一根筋,也没个亲近的人劝,可怜见的。’若不是被我听到,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可怜。”
他叹了口气,“之前我也不觉得,但是今日,下面的人说常府来了快二十个人,我就觉得我的确可怜。”
宋春雪哭笑不得,抬手指了指,“前面走,待会儿还是你多说话,我在旁边听着,若是打起来了,我当你的护卫。”
谢征欣慰的点点头,“还好有宋姐。”
不过好在,没多久谢征的二哥三哥来了,是谢灵韵派人去请的。
厅堂内,两家人一左一右,泾渭分明。
而常府的人摩拳擦掌,人多势众,还没开始,那傲慢得意的神情,仿佛这番较量他们赢定了。
“亲家公,我们回去好好琢磨了两日,让云轩跪了祠堂,还将嫣然禁了足,打孩子打韵儿这事的确是云轩不对,但以后若是有这事,我们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云轩的。”常江笑得眼睛两边炸了褶子,好生相劝。
“是啊,还请谢大人劝劝韵儿,这辈子能做夫妻,都是几辈子攒来的福分,千万别轻易说和离。韵儿生不出男孩没关系,将来可以将嫣然的孩子交给他养,他才是正室,我们一定会为他做主的。”常母在一旁附和道。
常云轩看了眼自家母亲,他答应过嫣然,正妻之位将来要留给她的。
谢征靠在椅子上,暗红色的大氅衬得他颇具威严。
“哼,说得好听,昨日我府上的人,亲耳听到常云轩在牡丹楼说,要打死我家韵儿来着,这福分你们还是让给嫣然吧,她怀的就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