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没把自己当做该守妇道的寡妇,而是一只脚踏进道门,随心所欲,不吓唬自己的道家修士。
既然道心不稳,那就去寻找源头,让漂浮的心静下来。
嗯,就这么干。
她忽然站起来,隐身符都忘了贴,御剑直直的来到谢征的房门外。
他的屋里还亮着灯,看来他也没睡下。
“扣扣扣。”
敲下门的瞬间,她有些后悔。
但敲都敲了,她总不能逃吧。
“进来。”
“嗯?”以为他会开门来着,怎么就让她自己进来了?
这,进还是不进?
他是将她当春树或者管家了吧?
进去了要说什么?
话本子里的大侠怎么做来着,她忘得一干二净,早知道当初看得仔细点。
她现在去书坊买一本学着做,还来得及吗?
还没开门进来得及,她迅速转身,要不明天再来?
“吱呀~”
“怎么不进来,等着我……”
“春雪……宋师兄?”谢征烫嘴似的改口,“你怎么来了?”
“……”刚跑下台阶的宋春雪闭了闭眼,慢慢的转身。
“这么晚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看她没说话,谢征又道,“屋里说话吧,我……”转身看向自己的卧房,他又怕她误会,觉得不妥,“去厅堂说话吧,你要喝茶吗?我去厨房给你烧壶水。”
“晚上喝茶睡不好,不喝了,”宋春雪听不出什么情绪,镇定自若的往一旁的厅堂走去。
她为什么找他来着?
哦对,小心王灿那个黑心的。
来到堂屋坐下,她又觉得不自在,因为谢征只穿了件雪青色的竹花软缎,怪烫眼睛的。
奇了怪了,她也没多紧张,就是忍不住吞唾沫,让她气恼的是,咽唾沫的声音没法控制,挺清晰的。
“我来就是想提醒你一声,听说王灿那日对你设下计谋,是想抓住你的把柄,好让你丢了乌纱帽,你要小心。”
谢征一愣,随即那双温和沉静的眸子露出从未有过的笑意,“我会小心的,所以你是专程来提醒我的?”
“顺路。”
谢征了然,“今日是三娃的生辰,我还以为你会留到那边。你们应该要去江南了吧,何时出发,我去送你们。”
“后日。”
“那明日要不要喝顿践行酒,江南之行多则半年,少则两个月。”
“不必,”话说出口,她觉得自己的语气怎么跟赌气似的,“我的意思是,你明天应该挺忙。”
“喝酒的时间总有,不过出远门前的确不宜喝酒。”谢征搓了搓大腿,“那日喝醉了酒,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宋春雪的语气微带着怒气,“那我的剑何时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