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三个妇人相互看了眼,脸上带着愠色。
“我们也是诚心实意的来,想跟你结为亲家,我家女儿也没那么差,怎么说话这么难听,我们家的女儿也是个宝,又不是非你儿子不嫁。”
宋春雪挤出笑容,“好啊,那你们以后别来了。”
“你……”
“走走走,还把她给牛的,不就是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
“就是,没男人的老寡妇,脾气不好……”
宋春雪气得不轻,当即弯腰抓起路边的小石子丢了过去。
“哎哟,你姥爷的,打我干什么?”
宋春雪双手环抱在胸前,“你骂我老寡妇,我打你怎么了?再说了,你脸上的渠渠跟河湾一样,咱们俩谁跟老看不出来吗,不行撒泡尿自己照照。”
“有种你再说一遍?”
宋春雪笑了,“哦对了,你们不是打听的很清楚吗,知不知道我在修道,能画符还能看相。来者都是客的道理我懂,但我家儿媳妇都被你们逼成什么样了,你还死活要挤进来,明知道我没在家,跟她说有什么用,你们就是要拿纳妾的事作践她。”
妇人自知理亏,还是狡辩道,“我们就是进去看看,想问问情况……”
“不用问了,你家女儿都跟人定了亲了,少膈应人。”
宋春雪转头看向另外两个妇人,发现她们已经从小路悄悄的跑了。
她转头看向好整以暇瞧着她的梅阳,“进屋喝茶吧。”
“也好。”梅阳笑道,“你骂人凶了点,但说的话很在理。”
他指着两条咧着腿对他虎视眈眈的狗,“别让他们咬我,我说两句话就走。”
木兰已经回了自己的屋子,这种事太欺负人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估计是三娃的那场婚事来了太多人,让之前不太清楚的人,知道了他们家的事情,相中了江家的家境。
但凡他们态度好一点,宋春雪也该骄傲,是因为她的功劳,自家孩子这辈子还能被人上赶着说亲。
她不是不会做人,而是不想那么会做人。
今天将人骂跑了,想来碰运气的人知道她的脾气,会少来些。
邀请梅阳进了屋子喝茶,他们聊起最近的事来。
布衣铺子的生意不错,这小小的庄狼县干旱贫瘠,但城内的有钱人也不少。
比宋春雪地多营生多的人一大把,他们这些人今天买这样的布料,明天闲来无事做那样式的衣裳,后天再扯些时新的做秋衣冬衣,只要布料好看讲究,他们不心疼钱。
“还有件事情,算我多嘴,但我觉得还是说一声为好。”梅阳放下茶碗斟酌道,“跟姚曼有关。”
“你说,咱们现在也算是老交情了,有啥事就说,若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你也不会开口。”
梅阳点头,“是这样,我知道姚曼很有头脑,专门留了间屋子,说是卖符算命,让你跟道长时不时地过去,增长名气,吸引贵客上门,但你们最近出门了,都没时间去,可我的弟兄们说,最近招财客栈卖的符不少,跟你画的不一样。”
宋春雪蹙起眉头,她今年都不卖符了。
姚曼自己卖招财符还好,若是打着她的幌子,随便找人来画符,将来可能会牵连她。
更何况,招财符又不是随处可见的土,想买就买,那不是骗钱吗?
如果画的不好,赚来不义之财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