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们还会来吗?”
若是经常看到陈家人来闹事,她真担心自己不只是放狠话那么简单。
若不是担心毁了自己的修行,今天她一定会狠狠地教训他们兄妹俩。
“不会了,我刚才跟陈祥说了,若是他们家再来人,你之前送出去的银子就会收回来,这才是他的七寸。”
“嗯?”宋春雪正经的看向道长,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师兄高明,我这是当局者迷。”
道长将拂尘别到腰后,转身进了院子,“我去喝茶了。”
宋春雪抬头看了看天色,该蒸一锅大馒头了。
不多时,李大嘴跑来跟道长喝茶聊天。
清脆的铃铛声传来,大家连忙跑出院子,马车快要来了。
宋春雪从主屋孩子他爹的牌位前,点了一支香,待会儿点鞭炮用。
“铛~铛~铛~”马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声越来越近。
大家从前都没怎么注意过,这马何时挂了铃铛,但今日听起来十分清晰,悦耳动听。
“给,师兄,你放鞭炮吧。”
道长不情愿的接了过去,“躲远点。”
李大嘴凑到宋春雪跟前,“你这师兄能送我不?”
“想得美。”宋春雪捂住耳朵,“可以让道长给你送个姻缘。”
李大嘴连连摆手,“还是算了。”
宋春雪忽然想起来,程家老四前半年刚去世,之后的几年,李大嘴时常跑去他们家,找程老四的媳妇聊天。
大家都看得出来,人家看对眼了,可是程家老汉非不答应。
最后,程老四的媳妇跟着孩子去了外地。
这时,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火药的味道钻入鼻息,红色的鞭炮纸炸得到处都是,像是开着满地的红色小花。
庄子上没有外出的人纷纷跑来观看,有人起哄道,“老大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媳妇从马车上背下来。”
“就是啊,都成过一次亲了,怎么还傻乎乎的,快快快。”
老大着急忙慌的挑起帘子,背过身伸出双臂,徐家姑娘俯身将胳膊绕过他的脖颈。
她身上穿着很普通的衣裳,大红的盖头遮住她的脸,看身形较为娇小,纤瘦的脊背窄窄的。
不远处的婆子小声议论,“这丫头太瘦了,不好生养啊。”
“唉,养养就好了,之前在家里被当个大人一样的使唤,胖的了才怪。若是老大心疼她,待她好一点,总会胖起来的。”
“也是,那陈凤是个猪脑子,福烧得慌,这么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腾。要是我,这么一大家子人来了,笑脸相迎就是了,还闹什么情绪啊,就算什么东西都不拿,光是气派的上房就该知足了。”
“唉,本性难改啊,贪心不足,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总能挑出些毛病来。”
“走走走,去看看新娘子。”
“人家没备席,咱们去不是添麻烦吗?”
这话落入宋春雪的耳中,她大声招呼道,“来来来,没备好酒好菜,但是臊子面备了的,你们来就当是添喜了,简单吃顿饭,不用上情钱。”
“哎哟,那怎么好意思。”几个妇人嘴上这么说,脚已经往他们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