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喝醉了?”
相识的时间越长,宋春雪觉得她这个师兄越活越回去,越活越年轻。
准确来说,是越活越稚气。
只见道长捏着金锭子在手中把玩着,醉眼蒙眬,一本正经的发问,“师弟,这东西好看吗?”
“好看,师兄这么喜欢的话,可以留两个不花。”
“你知道我为何忽然想挖这东西出来吗?”道长摩挲着金锭子,自顾自的回答,“我在十年前就相中了一片山头,很适合修建观庙。”
“嗯,师兄现在想买了?”
“那片山头的主人家道中落,最近正在典当家产,我全身的家当只够买他们家的马厩。”
宋春雪安静的听着,难怪师兄这般开心,是十年的惦念有了着落,他如今完全能够买下山头。
“还有,凉州城内有一座大宅院是个风水宝地,三年前我跟友人聊起过,他最近写信来说那宅子在叫卖,问我想不想买下来。”
“还有定西城里的一处学堂被富商相中,要买去筹建祠堂,贫道想以更高的价格买下来……”
道长用手撑着下巴,絮絮叨叨的说着。
月色如水,他的眼神迷离不失清澈,一边喝酒一边喃喃自语,“如今,全都有着落了,师弟,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宋春雪应声,“能帮到师兄就好,说起来这院子还是谢大人帮忙牵线买的,也不知道他如今在何处任职,我们都该感谢他才对。”
“对了,师兄不是这几个月一直都没出过远门吗,怎么那么多地方的事情师兄都清楚?”
道长颇为自豪的挺起胸膛,“贫道走南闯北广交善缘,这些地方都有贫道的好友,写封信自然就能知晓。”
“而那谢大人,我们这两年一直都有通书信,他还时常问起师弟,今年他在金城任职,但听说过些日子,他会来咱们县里监察旱情,到时候我们或许还能把酒言欢。”
说到这儿,道长问道,“既然师弟要出门,可愿陪我去金城走一趟?咱们一起去那片山头看看。”
宋春雪低头思索。
“如今在我们师门,能四处游历且潜心修行的,只有我们师兄弟二人,等买下山头修建庙宇之时,师弟要随我一同前往,揽收弟子。到那时,三娃也该成家了,师弟不是说过要游历天下吗?届时若是收不到徒弟,我们还得去民间游历,寻找有缘的弟子。”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宋春雪怎么会不答应。
“那师兄打算何时出发?我肯定愿意陪师兄前往,就怕别人说你的师弟是半吊子,给师兄和师父丢人。”
道长摇头,“师弟不必过谦,你已经比道观的守门弟子王守明学得多学得深,就怕你心系女儿不愿意耽搁。”
“怎么会,有个伴多好,我求之不得呢。”
宋春雪瞬间觉得此行轻松了不少,有师兄在,路上没人敢欺负她。
她给道长添满酒杯,“敬师兄一杯。”
道长与她碰杯后仰头而尽。
“我怎么觉得,师兄是怕我一个人去凉州危险,才故意这么说的。”宋春雪笑道,“我记得凉州城很远,从这儿出发,本就途径定西城跟金城,到了金城才走了一半不到,师兄该不会怕我在途中遇到危险?”
道长夹了一筷子黄须菜,“是也不是,算是赶巧了。我这些日子正为定西城学堂的事而发愁,师弟解了燃眉之急,于情于理,我该护送师弟去凉州城。”
“可我知道,师兄原本没打算出门。”
“师弟,再怎么说,你也是妇道人家,独自出门难免遇到险恶之人,我好不容易带出个像模像样的师弟来,可别遇到什么事,师父他老人家会将我逐出师门的。”
道长语气强硬,“就这么定了,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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