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怕傻不怕死就怕不要命的,而他就是能豁得出去,不要命的那类人。
他父亲早逝,母亲多病,十五岁就开始扛起整个家的重担,到现在还没怕过什么。
他蛮横凶残半辈子,如今竟然被一个女人按在地上,还用刀抵着肚皮,传出去他的英名就毁了。
这女人真狠。
他娘的真带劲!
他的双眼染上喜色,真是越看越喜欢。
他举起双手,笑得张狂,“宋姐我认输,我从没服过什么人,你是头一个,以后我跟宋姐混怎么样?”
宋春雪将刀剑对准他的喉咙,“别耍花招,你嘴里就没一句实话,就该割了你的舌头,让你再说这些恶心的。”
“是是是,宋姐教训的是,既然你不喜欢这些粗俗的,以后我改。”他转头看向远处,“你这样压着我,别人还以为你这寡妇饿极了,想要逼迫我呢。”
宋春雪起身,一脚踹在他的肚挤眼上,狠狠地丢下一句,“下次我让你断子绝孙!”
梅阳躺在地上哈哈大笑,到嘴边的骚话忍了忍又咽回去。
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双手枕在脑后,棉絮一样的云彩飘在碧蓝如洗的天空中,清风吹过他滚烫的胸膛,一颗心在剧烈燃烧。
他第一次想要得到一个人!
这些年,他试着撩过不少女子,成亲的没成过亲的,但他从未碰过身子。
没人知道,他曾经娶回家的女人,都没碰过就身染重疾去世了。
他喜欢年轻的,对十五左右的姑娘又下不去手。
他觉得如果真碰了,自己跟马厩里的种马没什么区别。
他喜欢很多女人,喜欢听她们故作矜持,却又想钻到他怀里的模样。
他白日里浪的不行,却没吃过。
他娘的,这世上可能没人相信他就是嘴上厉害。
想着想着,他的眸光黯淡了几分,一抹浓稠的悲伤将他包裹。
她守寡多年,无论是那张冷冰冰的脸,还是她气急败坏骂人的模样,都让他心生欢喜。
自从父亲去世,这世上没人让他剖过真心,就连母亲也是。
可是,她不喜欢粗人。
她说谢大人是进士出身,克己守礼……
……
宋春雪拉着毛驴跑回家,生怕梅阳反应过来掐死她。
关上大门的那一瞬间,她悬着的心踏踏实实的落到肚子里。
随后,她抓着手中的短刀,兴奋的地上蹦了蹦。
终于打了那人一顿,他爷的真过瘾!
比喝了酒还过瘾。
她坐在石凳上歇了歇,喂了家里养的小畜生,喝了口水吃了馍馍,这才缓过劲来。
出了恶气,她简直神清气爽,哼着小曲儿走进厨房,做了两碗搅团,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接下来的两日,她没敢出门。
待在家里洗东西,清扫各个角落的灰尘。
第三日下午,她去洋芋窖里拿了几个大萝卜,准备晚上包扁食。
她忽然发现,洋芋窖的后面竟然有一块土砖。
刚想瞧个仔细,便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还砸的特别用力。
“有人在家吗,快开门啊!”
宋春雪顿时汗毛竖起,难不成梅阳带着人来寻仇了?
——
抱歉,卸砖耽搁了,今日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