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想问问,你跟道长,你对他真没有不轨之心?”
“……”宋春雪一头雾水,听二哥的意思,是怕她纠缠道长不成?
“没有,若真是有,以我现在的性子,要么不相往来,要么直接说出口,让他与我成家。”
“你……”
“二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玷污道长的道心的,他修行不易,年轻时候都熬过来了,现在能对哪个女人轻易动心?”
“二哥多虑了,你放心,我有分寸。若是昨晚我们的话,让道长生了气,以他的性子,肯定会悄然离去。”
“大家都是明白人,没必要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斤斤计较。”
“反正道长若是不再当我师兄了,我也会朝这条道走下去。不一定非要修出个什么结果来,就是心有所依,二哥明白吗?”
宋之柱良久无话。
“昨晚喝了酒,几个姐姐肯定说了没羞没臊的话,若是得罪了道长,还请二哥替我们赔个不是。”
“道长已经帮了我太多了,他若是不告而别,我能理解。”
宋之柱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是随便问问,没看出来道长生气,我只是怕你动了心,容易吃亏。”
宋春雪笑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吃亏的是别人。”
如今酒醒了,宋春雪意识到,昨晚的事,就算道长的境界再高,也难免会生出情绪。
虽说是师兄弟,但男女有别,庄子上人多嘴杂,难免让人气恼。
等她搬到县里,没有旁人的时候,她会找他赔礼道歉。
“好,你别委屈就好。虽说以咱们的身份可能配不上道长,但当哥哥的,也不希望你爱而不得,故作洒脱的折磨自己。”
“若是你有了找人的心思,我再替你找。”
宋春雪哭笑不得,“二哥,你又来,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你还替我找了两条狗吗?”
宋之柱一拍脑门,“嗐,还真是,算我瞎操心,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事,就怕道长往心里去。”她是多活过一辈子的人,道长毕竟年轻,若是害得他心里膈应,那便是她的罪过了。
“走,看戏去。”宋之柱笑道,“三娃长得好,扮相一定英俊潇洒。”
“走,去看看。”
他们来到戏台前,好戏才刚开场。
只是,早上还是晴朗的天空,这会儿阴云密布。
悲伤的调子配上悲情的故事,可能连老天爷都被看哭了。
戏到中场,杨家兄弟先后死去,天上飘下鹅毛大雪,铺天盖地洋洋洒洒。
很多孩子都跑回家去了,不少大人还站在雪地里,安静的看着戏台上的角儿。
三娃的杨六郎戏份不多,但宋春雪没有错过一处。
宋春雪站在台下,看着三娃的帽子被摘下时忍不住落泪。
“老五,我们不能再看了,这雪越下越大,我们几个先回去了,你先看着。”
“老五,你别送我们了,这雪再下大点我们就回不去了。”
说话间,他们四个已经走下斜坡。
宋春雪站在戏台前的大场边上,“我给你们烙的饼带上了没?”
“带了带了,你先忙,我们走了。”三姐向她挥手,“去看你家三娃吧,下次再来。”
他们的身影在漫天的飞雪中越走越远,就像他们这一生,都在渐行渐远渐无书。
但宋春雪已经很知足了,相比前世,她已经得到了太多。
“又哭?眼泪跟驴尿一样多。你昨晚上出尽了风头,应该高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