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是不可能拜的,总不能喊他师父?
他看着吊儿郎当的,哪里有当师父的样子。
师弟,也不是不行。
回去的路上,宋春雪走在前头,虽然害怕,但更多的是喜悦。
虽说胆子差点吓破了,但她分到了金子!
若不是今晚这一趟,她两辈子都不可能遇见金子。
别说是拥有了,看都不一定看得到。
“哼吼,哼吼……”
快到十月了,这种被大家说是管夜的鸟儿,时常在半夜鸣叫。
若是在谁家的院子跟前叫,准没好事。
宋春雪平时在炕上睡着,听到了都要缩进被窝里。
这会儿,有张道长跟在后面,她胆子大得很。
只是张道长走得慢慢悠悠,害得人挺着急的。
“走快点,一会儿天亮了被人看到。”
宋春雪转头催促他,却看到他突然停了下来。
霎那间汗毛倒竖,宋春雪不由跑到他跟前。
“怎么了?”她屏住呼吸,生怕他又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观天象,”张道长抬头看着天空,云淡风轻的道,“要不你先回去吧,贫道上山顶打坐。”
“你……”宋春雪七窍生烟,“我一个人敢回去吗?”
虽说咬咬牙,硬着头皮也不是不能跑回去,但光是想想她就腿软。
“那也行,刚收的师弟,吓死了也不好。”张道长抬腿往前走,“你到家了我再来。”
“……”怪麻烦的,但是宋春雪这会儿不想拒绝。
走下陡峭的山路,来到羊圈旁边,宋春雪转身看他。
“到这儿就行,你可以上山了……”
熟料,张道长已经站在离她四五米远的地方。
“师弟先回去,天亮后我还要回来吃东西,别那么早上地干活,回去我教你如何打坐。”
说完,他利落的转身。
那笔直的背影,仿佛暗夜里的巡将,真是鬼神不忌。
宋春雪拿着两把铁锹,悄悄的回了家。
看着道长给她分的东西,她激动的睡不着,想仔细看看却又不想点灯。
索性抱在怀里,等天亮了看两眼再锁起来。
金子这么贵重的东西,肯定不能锁在箱子里。
万一人家连箱子都偷走了。
她左思右想,将镯子放在箱子里,其他的都塞在旧棉被后面的柜子与墙的缝隙中间。
炕柜很大,上面压了很多旧物,一个人根本挪不开。
就算有贼来,他也不会想着挪柜子。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用那些东西。
迷迷糊糊间,她睡了过去。
最多睡了一个半时辰,公鸡打鸣第三遍,天光已经大亮。
宋春雪被吵醒之后,脑袋晕乎乎的。
她平时很少晚睡,除了年纪大的时候夜里睡不着,早上醒得早,她的睡眠一直不错。
如今这身子还算年轻,瞌睡重,她有些头重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