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地上,心中的快感要快溢出嗓子眼里。
太他娘的痛快了。
当坏人的感觉真好。
人就该这么放肆桀骜的活着。
两虎相斗,你不怕死,怕死的就是对面那个。
当了一辈子的缩头乌龟,她终于当了回会咬人的狼。
三娃也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手颤抖的厉害。
刚才太用力了,手背蹭破了皮,还沾了程家那孙子的血。
他伸出双手在地上摸了摸,抓了把细细的黄土撒在伤口处。
软绵绵的黄土土,哪里破了补哪里,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老四也学着宋春雪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中明亮的星星,忽然“咯咯咯”地笑了。
“哈哈哈,太解气了,程家兄弟以前多了不起啊,这回他们丢大脸了,以后见到他们的孩子,我也要像他爹一样羞辱他们!”
程家老大老二跟宋春雪差不多年纪,其他几个年纪相差较大,程老六的孩子今年才两岁。
但他们在江家兄弟面前摆无赖长辈的架势,开口就用他们早死的爹,和守了寡的母亲寻开心。
“唉,老大呢?”老四转头看向草窑的方向,高声喊了句,“老大你哪里来的剑,何时买的?”
“老大藏得够深啊,我都没见过你的剑,拿出来让我们观摩观摩呗。”
他乐呵呵的感叹道,“今晚上感觉我们江家也不差,也是一大家子人,他们程家兄弟多我们也不怕!”
“兄弟一心,其利断金,原来是这么个道理。”老四坐起来拍了拍后背的土,“娘,多亏了你开了个好头。”
宋春雪拍着土往院子里走,“我锅还没洗呢,你们快收拾收拾睡觉,明天还要挖土豆。”
老四有些失望。
“娘我们说说话呗,碗我来洗。”他跑到宋春雪的身后,双手搭在她瘦削的肩上,“我还没夸娘呢,你打人的时候太带劲了,是我的榜样。”
三娃在后头笑了,进院子之后,转身要关院门。
草窑的烛光从里面偷出来,门帘上印着一个人影,老大安静的站在那里,手中还握着那把剑。
笑容从三娃脸上消失,他双手抚着门板,安静的看着那个人影。
烛光晃动,人影也在晃动。
孩子这会儿没哭,估计在吃奶。
他其实挺想进去逗逗他的大侄子的。
“三娃,你站在那里看星星呐?”老四没好气的喊了声,“快进来,给你擦擦药,免得明日去学堂被夫子笑话。”
“来了。”三娃合上院门,将那抹身影也关在门外。
听着三娃跑去北屋的声音,站在草窑门里边的江夜铭将手中的剑,轻轻放在手边的灶台上。
他动作迟缓的将门拴上,怕不安全还用一根很粗的杏木顶在门后。
自从在门后边发现有符后,陈凤再也没骂过他,他做任何事情也不用顾忌陈凤的意见。
就像从前,他若是像现在这样,缓慢呆滞的关门,陈凤肯定要骂他一句。
但现在没有,他的身后不用再长眼睛,不用硬着头皮等待女人的骂声。
每日从外面回来,他也不用盘算着中午吃什么,陈凤已经做好放在灶台上。
他只需要在水窖里吊两桶水上来。
可他心里一直憋着股火。
陈凤这女人,还有符纸的事,他该如何去陈凤家要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