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是跟她说过,成亲当晚在门后面放一张符,夫君就能一辈子乖乖听她的话。
怎么现在看着,好像是失效了?
“你是一个女人,嫁到江家来吃的喝的都是我娘挣来的,你不知道感激就算了,张开嘴没一句好话,你爹娘是怎么教导你的?”
江夜铭冷静下来的时候,神情冷的可怕,微微压着的眉头让人心里发慌。
他一字一顿道,“你最好安分点,若是你再这样没分寸,我不介意打女人。”
说完,江夜铭拄着拐杖走远了。
陈凤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倔驴还想打我,我倒要看看一个废人怎么打我,反了天了还!”
她盘算着今晚上要如何做,才能让江夜铭乖乖的听她的话。
以前的宋春雪是个热心肠,庄子上谁家有事,她都会去帮忙。
但这次,她不仅没去,还连面都没露过。
李家的白事肯定需要做饭洗碗的,若是从前,不用人家叫,宋春雪都会带着抹布给人家洗碗。
李大嘴不免好奇,不由拉住老四问道,“你娘为什么没来?”
老四本来心里就不爽,听到这话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
“我娘为什么要来?没亲没故的,是想让我白白来干活吗,上次我爹的九年忌日,也没见谁还人情来,我娘又不傻。”
其实以前傻,但现在忽然不傻了,还很精明,把他压制的死死的。
他本来可以在学堂里混到十八岁,然后去外面闯荡的。
现在倒好,他就算有千百个不愿意,娘也有办法让他乖乖照做。
以前娘处处烂好心的时候,他就气得不行,恨其不争。
现在娘忽然变聪明了,老四心里很自豪。
他冷眼看着李大嘴,“头一天我们兄弟俩来帮忙,我们是代表江家来的,按理说虽然我跟三娃年纪小,但也算是庄子上的人。”
“招待庄子上人吃饭,却没人喊我们兄弟俩,一个都没喊,是瞧不起人还是给不起那碗饭?”老四愤愤道,“既然你们不把我们当人看,凭什么要使唤人,我娘又不是你们李家的丫鬟,欠你家的了?”
“你……”李大嘴一时被怼得哑口无言,“你这孩子说话呛人的,招待人的时候庄里人还要请着坐下吃饭吗,直接坐下吃不就得了?”
“哼,”老四冷哼一声,“你们让我去丧铺里换冰水,让三娃去外面给你们吊水,这是庄子上的人该干的事吗?”
“等我们俩出来要吃饭的时候,你们连锅都洗了吃个屁啊?”老四越说越来气,手中的板凳一丢,“老子还不干了,真当我们江家人是贱骨头听你们使唤。”
他指着李大嘴道,“下次再说我娘的坏话,我撕了你的嘴!”
说完,老四踹了脚步的凳子一脚,转身就走。
现在人埋了,庄里人就是留下来收拾东西的。
老四这几天因为年轻,被庄子上的大人使唤来使唤去,没少干活。
这点收尾的事,他一点也不想干了。
下午,他赶着羊去了山上,看到山上的“臭老汉”长得又高又大颗,便拔了一捆用羊铲子上面的绳子捆起来,拖回家晒干了还能当柴火烧饭。
羊群归圈,他拍了拍身上的土,浑身轻松。
刚走进院子,他看到了李大嘴正跟母亲说着什么。
“老四,人家说你发脾气走了,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