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淡淡的看向打扮的好看,不怀好意的女人。
“是要去接你男人,你忘了吗?”
“你……”
那女人变了脸色想要说什么,被旁边的人捅了捅腰侧。
若是以前的宋春雪,看到这帮有说有笑,穿的人模人样,处处显得比她好的女人,连头都不敢抬,安静的装哑巴。
若是被人开玩笑,还会红着脸应和,典型的最好欺负的老实人。
有时候,她甚至会和别人一起,贬低自己。
那种不自觉的讨好别人的性子,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是从她,没了爹娘,要跟姐姐们一起在二伯家生活时开始吧。
她好像天生就会迎合别人,会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似的。
虽然后来她发现,别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最后还过得不如她,自己也一大堆烂摊子的事。
她躺在炕上无法动弹的时候,那些曾经曲意迎合,讨好别人的画面会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让她万分后悔。
可那时她已经老了,动不了了。
如今,她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她明白自己没什么好抬不起头的。
没有谁比她高贵,比她超凡脱俗。
都是俗人,大多数心里脏得很。
这种不疼不痒,侮辱人的话,她不会再受着,免得在多年后的午后,不经意的想起,却像一根扎入骨髓的刺,怎么挑都挑不出来。
积攒的多了,就是一身的刺,深入血肉,扎的她浑身难受。
今后,谁欺负她,谁让她不好过,千万不能犹豫,她当场就要怼回去。
重来一次,她不是来改变命运的。
她是来爱惜自己的。
鼻子酸的厉害,宋春雪咬了咬嘴唇,在心里重复:
没错,她是回来善待自己,疼爱自己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江家婆娘长得这么白,都生了五个娃了,肚子都不见肥,是怎么做到的?”
但有些人就是没安好心,看宋春雪三十几岁风韵犹存的样子,忍不住出声调侃。
一个头发干巴巴的男人笑得不怀好意,“一眨眼你的大儿子成家了,你现在可以趁早找个男人,说不定能过几年快活日子。听说你家老二也去军营了,你以后的日子就是享福的。你男人也死了快十年了,该找个老伴儿陪你了。”
说着,那小眼睛的猥琐男人,翘起了二郎腿,“我们庄子上有个老光棍,虽然不爱收拾,脏是脏了点,但能干活,要不要去你家当上门女婿?”
“其实你嫁过来更好,他是我堂哥,家里也有地,还有两间新房,你过来了什么也不用做,想办法生两个孩子就好。”
刚才被她回怼的女人上下打量着宋春雪,满眼的轻视。
“是啊,反正你最小的孩子都十几岁了,以后他们都成了家也不需要娘了,你只要找个男人陪着,比什么都强。”
“是吗?”宋春雪似笑非笑道,“这么美的事,那你怎么不让你娘嫁过去?我记得,你娘也守寡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