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儿越说,张德福越生气,他愤怒的四下里张望了一圈,想要找个趁手的武器。
最后实在没找到,直接气的将靴子脱了下来,卷巴卷巴,毫不留情的朝着富贵儿的身上抽去。
边臭还边骂,“你个小兔崽子,你知道什么?
还心寒,老子今天就打的你体寒,教教你什么叫审时度势,关键时刻,保命要紧!”
富贵儿七扭八扭的灵活的闪躲着,所以真正抽到身上的鞋底子并不多,但两人的吵闹声也足够引起路过的宫人的注意了。
二人追逐着,渐渐跑远。
周围看好戏的众人这才一股脑的全都冒了出来,结合着前因后果,纷纷议论着。
“哎!看来,寝殿里的那位当真是失宠了,你们看看,就连张公公现在都不管那位的死活了,我们也警醒着点吧,莫要无意间得罪了贵人。”
“对呀,我听说今日寝殿里派了几波人去请皇上,可皇上直到现在连面儿都没露。”
“是呀是呀!我下午的时候看到了富贵儿公公带着那位回宫,好像是手受了伤。
若是以往,皇上不早都将宫里的太医全都宣了过去了,可着都已经快过了半日了,还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不奇怪,你们没听说吗,莺重宫那位才是皇上一直要找的人,原来是认错了,现在正主儿回来了,当然要物归原主了。”
……
议论声此起彼伏,最终都得到了一个明确的结论。
夜玉宸彻底失了圣心,眼下没将他赶出宫,也不过是念着之前对皇上的救命之恩罢了。
好在之前桁樾将寝殿里所有伺候的宫人全都换成了哑奴,所以外面即使议论的再热闹。
只要夜玉宸不出寝宫,便什么也不会知道。
日头渐渐西落,白日里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在顷刻间仿佛被罩上了一层黑纱,乌云弥漫,阴沉的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
一个下午的时间,夜玉宸都保持着抱着双膝坐在地上的动作一直没变。
这期间,富贵儿端着准备好的饭菜,几次过来劝说夜玉宸。
可夜玉宸只是将人打发走,丝毫没有一点想要吃的意思。
富贵儿无奈,只得摇了摇头,将饭菜端了下去。
愈渐阴郁的天色,似乎影响的不只是忙碌的宫人们,还有孤单落寞的夜玉宸。
他知道富贵儿去寻了桁樾,坐在这里等了一下午,期待着桁樾回来能给他一个解释。
可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也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了事实和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真的,再一次被抛弃了!
好不容易敞开的心扉就在这一刻慢慢地重新合拢了起来,外面上了一把厚重的锁,一把被丢掉了钥匙的锁。
夜玉宸擦干了眼泪站起身,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个满身孤寂,却又总想给人温暖的小公子。
他打开房门,脸上扬起了多日都不见的笑容,轻松轻快。
“富贵儿,给小爷准备晚膳,小爷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