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繁奕撇了撇嘴:“我只是在想,这棵树上会不会有鸟窝呢?”
“鸟窝?”玄青疑惑地皱起眉头:“你要鸟窝干什么?”
柳繁奕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回答:“抓几只小鸟玩玩不行吗?”
玄青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难道还是小孩子吗?不是抓鸟就是抓海龟的,未免太幼稚了吧?”
柳繁奕回敬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理直气壮地反驳:“怎么?只许你抓金羽灵鸟,不许我抓小鸟玩?”
玄青大声辩解:“我那不是为了魏梦晓嘛!我又不是自己要玩!”
柳繁奕嘴角微微一撇:“不管你是为了谁,反正灵鸟是你抓的!它们原本在大山里活得快活自在,如今却被你关在小小的鸟笼里。”他冲着玄青摇了摇头,挑衅似的补了一句:“你可真是残忍啊!”
玄青正准备继续反驳,突然看到乐雅和弦语正沿着林间小径缓缓走来。弦语手中托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套考究的茶具。她便将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乐雅和弦语走到他们面前,恭敬地向柳繁生和柳繁奕行了一礼,但对于站在一旁的玄青却是视若无睹。
柳繁生眉头微蹙,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难道没看到玄青吗?为何唯独不向她行礼?”
乐雅与弦语闻言一怔,乐雅开口道:“我们只是遵循规矩而已。我们是小姐的贴身侍女,本无需向外人行礼。”
柳繁奕轻嗤一声:“哦?那我也是外人啊!你们以后也不必向我行礼了,我可承受不起。”
乐雅和弦语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沉默片刻后,乐雅轻声辩解:“二公子,您说笑了,您怎么会是外人呢?您可是小姐的亲表弟啊!”
柳繁奕并没有接受她的解释,依然冷着脸。
玄青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不必为我争辩,我本就不在乎这些虚礼。”她转向柳繁生,目光中流露出关切:“你快把药喝了吧!这药喝下去感觉如何,效果好吗?”
柳繁生并没有回应她,目光依旧紧盯着乐雅与弦语,语气中透着一股寒意:“既然你们认为无需向玄青行礼,那么今后也不必向我行礼。她若不配,我亦不配!”
乐雅与弦语面色一僵,再也无法维持脸上的笑意。乐雅勉强挤出声音:“大公子,我们只是在遵循规矩而已,您何必如此为难我们呢?”
柳繁生的语气愈发冷冽:“既然如此,那么从今往后,你们不得再踏入琉璃小筑一步!”
玄青一怔:“你何必如此?我真的不在乎!”
柳繁生目光转向她,语气坚定而温柔:“我在乎!”
乐雅和弦语面面相觑,眼中尽是惊愕之色,显然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们僵硬地站在原地,显得十分无措,似乎被眼前的状况彻底震慑住了。
玄青怔愣了片刻,轻轻扯了扯柳繁生的袖子,轻声细语地劝说:“好啦,不要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动怒了,你还是赶紧把药喝了吧!”
柳繁奕随手端起托盘上的药盅,揭开盖子轻轻嗅了嗅,眉头立刻拧成了一团:“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他嫌弃地将药盅拿远了一些,生怕被熏到似的。
玄青道:“这是疏音师姐特意为你哥哥调制的汤药,具有驱散寒毒的功效。”
柳繁奕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将那药盅随意地放回了托盘上,动作粗鲁,汤药撒出了一大半,流得托盘上到处都是,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
玄青望着药盅里所剩无几的汤药,心疼不已,大声嗔怪:“柳繁奕,你这是在做什么啊!汤药全都洒了!”
柳繁奕却显得毫不在意:“洒了就洒了!我看哥哥也不必再喝这药了!如果这药真的有效,还需要我每十天辛苦地施法一次吗?何必自讨苦吃!”他一边说着,一边嫌弃地挥了挥手,仿佛要把那股难闻的药味赶走。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往琉璃小筑走去。没走出几步,他又回头看了看柳繁生和玄青,满脸不耐:“你们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不饿吗?快回去吃饭吧!”
柳繁生望着弟弟远去的背影,无奈地轻叹一声,随后拉起玄青,跟上了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