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繁奕漫不经心地走着,目光随意地扫过长街两侧,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跃入眼帘。
那身影从远处药铺的门槛轻盈走出,她的手里拎着一包药材,另一只手则挎着一只小巧的竹篮。
柳繁奕不禁心生好奇,难道是她身体有恙?他一边想着一边不自觉地跟上了她的脚步。正当他欲加快步伐与她并肩之时,却发现她并未往太芜院的方向行去,而是蓦然拐进了一条幽深的小径。
柳繁奕心中愈发好奇了,不由自主地紧跟在了她身后。她似乎格外警觉,时不时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便迅速隐入山林之中。
柳繁奕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悄然跟随着她的脚步。她在林间的小径上快步前行,似乎对这片树林非常熟悉。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疾行,她终于在一处山洞前停下了脚步。她警惕地四周张望了一番,确认周围没有人后,方才走进了山洞。
柳繁奕站在山洞前,静静地等待着。他屏住呼吸,凝神倾听着她的脚步声,直到确定她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洞穴深处后,他才放心下来。确认安全之后,他小心翼翼地踏入山洞,每一步都轻得像猫一般,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山洞内并非他所想象的那般昏暗,前方不远处有一片微弱的光亮,似乎是从洞穴深处透出来的。
柳繁奕朝着那片光明缓缓走去,脚步轻盈而谨慎,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随着他的靠近,光线越来越亮,最终,他来到了山洞的尽头,却惊讶地发现这里竟然别有洞天——一个幽静的山谷展现在他眼前。
山谷四周环绕着茂密的森林,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将整座山谷隔绝于尘世之外。在山谷中央,隐藏着一座小巧的木屋,看起来十分精致。
柳繁奕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他悄然跃上一棵大树,随后居高临下地向着小木屋内张望。
只见玄青走到小屋前,轻轻推开了房门,随即,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小男孩如同脱兔一般冲了出来,径直扑向玄青,紧紧抱住了她。
玄青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将那孩子抱进怀中,亲昵地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这一幕让柳繁奕震惊得瞪大了双眼,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涌起无数疑问。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跳下树梢去一探究竟,就在他身形微动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自远处传来。
柳繁奕连忙循声望去,这一瞥之下,他更是惊得呆立当场,竟是自己的父亲率领着一队林麓宗弟子冲进了山谷之中。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硬生生地按捺住那股想要立即冲下去的冲动,静静地蛰伏在树梢之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方。
只见那群林麓宗弟子在柳宗主的率领下,如同潮水般涌入山谷,迅速将那间小屋团团围住。
玄青此刻也察觉到了柳宗主的到来,她将怀中的孩子轻轻放在地上,指尖微动间,一把晶莹剔透、寒气逼人的利刃瞬间凝聚而出,在她手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锋芒。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柳宗主,周身弥漫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凛冽戒备之气。
柳宗主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旋即怒斥道:“原来是你将她藏匿于此!你简直是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面对他的怒吼,玄青只是冷漠地回视一眼,并未发出一言。她手中的寒刃颤动着凛厉的光,令人不寒而栗。
柳宗主瞥见她手中的寒刃,语气愈发严厉:“我林麓宗今日必要清理门户,你速速给我滚开!否则休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玄青一脸平静,语气坚定地说:“若非她破除了火炎阵,我们岂能成功冰封炎炉山?她虽有错,却也立下了汗马功劳。”
柳宗主冷哼一声:“她的功过是非,岂是你能妄加评判!她背叛林麓宗,亲手摧毁生息林,此等罪行,我岂能轻易饶恕!”
玄青依然屹立不动,毫不畏惧,而站在她身旁的小男孩显然被这场面吓得不轻,他紧紧依偎在她身旁,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一双小手不安地拉扯着玄青的衣摆。
柳宗主见她毫无退缩之意,心中怒火更甚,猛地抽出长剑,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
柳繁奕目睹眼前这一幕,心中猛地一紧,立刻飞身跃至二人之间,宛如一道坚实的屏障隔开了他们。
玄青眼见他突然出现,不禁怔了一怔,随即脱口问道:“你……你怎会在此?”
柳繁奕尚未来得及开口回应,一旁的柳宗主已是怒不可遏,他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大声咆哮道:“柳繁奕,你想干什么?”
柳繁奕回头望了柳宗主一眼,旋即目光又转向玄青,他的声音柔和而坚定:“玄青,此事你不应插手。”
玄青一听,面色一沉:“柳繁奕,你怎能如此冷酷无情?”
柳繁奕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伤意,随即便恢复了平静。他长叹了一口气,轻声细语地说:“她身为林麓宗弟子,却背叛了林麓宗,理应按照门规论处。”
玄青不甘心地反驳道:“可她已经真心悔过了!更何况,她现在还带着一个孩子!你们难道就不能网开一面,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柳繁奕沉默片刻后,沉声道:“她虽已悔过,但所犯之错,仍需付出代价。”
玄青瞪大了眼睛,不甘心地说道:“难道就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吗?”
柳繁奕微垂下眼眸,不敢直视玄青的眼神,缓缓回答道:“这是宗门规矩,无人能破例。”
玄青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如铁,毫无畏惧之意:“若此事必须有人承担责任,那便由我来吧!柳宗主,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她和那无辜的孩子!我愿代她承受一切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