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主面色铁青,愤然道:“你莫要给我废话,快将法印交出来,你王父若是真的动怒,非踏平我沉香阁不可!”
柳繁奕目光紧紧盯着柳宗主,眼神渐渐凌厉起来,冷冷地问:“父亲为何如此惧怕王父?”
柳宗主一愣,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柳繁奕,似是在极力压抑心中的怒火。
柳繁奕又道:“为何王父要将娘带走,不让我们见她,为何我找遍了整座凝烟岛都找不到娘的坟茔?”
柳宗主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起,怒声吼道:“我再说一次,交出法印!”
柳繁奕面无表情,冷冷地盯着他,开口道:“那我也再说一次,想要法印,让王父亲自来找我要!”
柳宗主被气得满脸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猛地挥起手臂,使出全身力气,朝着柳繁奕狠狠扇去。
就在此时,玄青的身影如闪电般一闪而过,瞬间便移至柳繁奕身前,将他紧紧地护在了身后。
与此同时,一旁的柳繁生也迅速出手,一把抓住了柳宗主即将落下的手臂,紧紧握住不放,使他无法动弹分毫。
柳宗主愕然地转头看向柳繁生,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他的嘴巴张了又合,却未发出一点声音,只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柳繁生。
两人如此僵持着,气氛异常凝重,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终于,柳繁生缓缓松开了柳宗主的手臂,沉声道:“父亲,您还未回答繁奕的问题,我亦想知道是为何。”
柳宗主气得浑身发抖,目光不停在两个儿子之间来回游移,声音颤抖着斥责道:“你们如今已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是吗?”
柳繁奕轻轻地推开挡在身前的玄青,向前迈出一步。他挺直脊梁,目光直直地盯着柳宗主,眼神中带着几分凌厉:“为何王父自从娘去世后就再也不肯见我和哥哥了?究竟发生了何事?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柳宗主的眼神微微闪烁,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沉默了许久,方缓缓开口答道:“病逝。”
柳繁奕的眼神越发冷冽,声音里带着一丝质问:“是吗?那为何王父会将父亲打成重伤?”
柳宗主蓦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柳繁奕,双手负于身后,默然片刻后,沉声回应:“你王父一直极宠爱你娘,他怪我没有照顾好你娘。”
柳繁奕沉凝道:“那为何他连我和哥哥也不见了?”
柳宗主依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怎么知道?”
柳繁奕深吸一口气,语气愈发坚定且决绝:“所以我要王父亲自来找我,我要他告诉我究竟是为何。”
柳宗主的拳头紧紧握起,身体微微颤抖,却始终一言不发。沉默了许久之后,他突然大步离去。
玄青望着柳宗主远去的背影,微微舒了口气。她转身看向柳繁奕,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愣愣地望着他。
柳繁生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繁奕,你需交出法印,凝烟岛结界需以法印维系,你怎可擅自取走王父法印?”
柳繁奕闻言,脸色一沉,冷声道:“王父当年将娘的遗体带走,不让我们见最后一面。你难道不想知道是何原因吗?你不想知道王父究竟将娘葬在了何处吗?”
柳繁生的眸光微微颤动,缓缓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柳繁奕继续说道:“我每年都前往凝烟岛,希望能见王父一面,但他却始终避而不见,这究竟是为何?我定要他给我一个说法!”说完,他便转身大步走入了房中,砰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柳繁生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深深地叹了口气。
玄青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他,亦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晚,玄青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心情依然沉郁。她坐在床边,目光缓缓移向正在收拾衣柜的英儿。忍不住开口问道:“英儿,你是在沉香阁长大的吗?”
英儿一边叠着衣服,一边随口应道:“是呀,我母亲和父亲都是沉香阁的家仆,我自小就在那长大。”
玄青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那……你见过柳繁生的娘亲吗?”
英儿头也不抬地答道:“自然见过,南荣夫人可好了!我可喜欢她了。”
玄青秀眉微皱:“她为何那么年轻就去世了?难道是因为生病吗?”
英儿微微一怔,抬起头看了玄青一眼,迟疑了片刻,方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当年南荣夫人突然去世了,柳宗主对外宣称夫人是患了重病。不过……”她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当年南荣夫人的父亲,也就是凝烟岛的南荣岛主,来到沉香阁大闹了一场,若不是顾及大公子和二公子,南荣岛主差点就将柳宗主杀了。后来,他带走了南荣夫人的遗体回到凝烟岛,从此便与林麓宗彻底决裂了。”
玄青闻言,心头一震,没想到其中还有如此内情。
难怪柳繁奕会如此愤怒,想必是他长大后听闻了这些传言心生疑虑。可是为何南荣岛主连他们兄弟都不愿再见了呢?这着实令人难以理解。若是换作自己,恐怕也会像柳繁奕一样,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