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只觉一股清新凉爽的感觉扑面而来,仿佛有一泓清泉从头顶倾泻而下,缓缓地流淌过她的身体。她不禁浑身一颤,满脸困惑地看向柳繁奕。
只见柳繁奕轻轻一挥衣袖,那层水润光幕便如同幻影般渐渐消散,最终化为一颗晶莹圆润的水润清珠,落入他的掌心之中。他将那清珠收入怀中,便若无其事地看着玄青。
玄青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柳繁奕轻轻一笑:“没什么。”
玄青秀眉微皱,下意识地低头审视自己身体,又伸出双手仔细查看。她的目光扫过自己手腕处,诧异地发现手腕处的那道伤疤竟消失不见了!她猛地抬头看向柳繁奕,气恼道:“你是不是用再生之能去除了我身上的疤痕?”
柳繁奕耸了耸肩,不在意地说:“不必谢我!举手之劳罢了。”
玄青恼怒道:“你为何要如此?”
柳繁奕剑眉紧皱,他不解地看着玄青,反问道:“为何?难道你喜欢留着这些疤痕吗?”
玄青愤然道:“是,我就是喜欢!这是我玄青的疤痕,亦是我人生的印记!你速速还我!”
柳繁奕撇了撇嘴:“抱歉,还不了。”
玄青被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恶狠狠地干瞪着他。
见两人如此针锋相对,宁茹赶忙走了过来,劝解道:“你们俩为何突然吵起来了?”
柳繁奕没好气地说:“你还是问她吧!我好心帮她去除疤痕,她不领情便罢了,竟还对我发脾气!”
宁茹闻言,立即拉起玄青的右手,仔细端详着她白皙光滑的手腕,惊喜地叫道:“哇,真的不见了!柳繁奕,你竟会如此厉害的术法!”
柳繁奕略得意地扬了扬眉。
宁茹又转头看着玄青那一脸怒容,十分不解地问:“可你为何要生气呢?”
玄青轻叹了一声,沉默了片刻,抬起眼眸,认真地看着柳繁奕,轻声道:“多谢,柳二公子。”她略顿了一顿,抿了抿唇,而后,嫣然一笑:“柳繁奕,此生能与你结为生死之交,我很开心!”话音落下,她倏地转身便走,
柳繁奕怔了一瞬,朗声道:“怎么,你又想不辞而别了?”
玄青滞住脚步,扭头一笑:“我这不是已经与你辞别了吗?”
“那么你打算何时与我辞别呢?”王安之拦住了她的去路,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玄青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躬身施了一礼,淡然道:“王少主,告辞了!”话音刚落,她便提起脚步准备离开。
王安之冷冽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沉声道:“你不是答应过我,要与我公平一战吗?为何现在又要走了?”
玄青声色一冷:“那时我欠你一条命,如今我可不欠你了。”
王安之依旧面无表情地挡住了她的去路,淡淡地说:“若是我偏不让你走呢?”他的语气虽是平淡,却又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胁意味。
玄青轻哼一声:“那么,我不介意现在立刻便走,只看王少主是否有那个本事追上我了。”说话间,她的身体陡然腾空而起,似一只轻盈的白鹤,疾速向着天空飞去。
众人惊愕之际,仰头望去,只见庭院上空,三个不同的方向,竟瞬间同时现出三道纤细身影。她们身姿轻盈,衣袂飘飘,长发轻扬,宛如仙子凌空。
见此情景,庭院中众人皆是一惊,纷纷抬头张望。原本热闹非凡的庭院,霎时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唯有微风吹过树叶时发出的沙沙声,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王安之心口猛地一震,脱口问道:“你何时学会了西风幻术?”
玄青秀眉微扬:“倒也未曾学会,只是在若水仙君施法时,偷学了几招而已。”话音一顿,那三道身影同时向庭院中众人施了一礼,齐声道:“诸位,就此别过了。”
柳繁奕心急如焚,大声喊道:“你当真要走吗?”
空中的三道目光齐齐转向他,眸中皆含着浅浅地笑意,那笑意中却透着无奈与决绝。旋即,那三道身影忽地同时一闪,如同闪电般向着三个不同方向疾驰而去。
王安之僵立当场,一时间竟不知该追向何方,他的目光紧紧追随那三道身影,转瞬间,那纤细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他心中顿时涌起无尽的失落与怅惘。
庭院之中,众人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一幕,脸上神色皆是惊愕不已,彼此相视,心中都不由得涌起一股钦佩之意。
巨辰逸瞪大眼睛,忍不住赞叹道:“玄青姑娘修为当真高深莫测,着实令人敬服!”
魏凌也不禁附和道:“是啊,如此厉害的身手,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柳繁奕默然站在树下,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眸中难掩失落。
宁茹则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王安之,斥问道:“你现在满意了吗?”
王安之冷哼一声:“怎么?难道宁堡主对于自己那位好哥哥的所作所为一概不知吗?”
宁茹面色一僵,双唇微动,欲要反驳,又似无言以对。
王安之静立在庭院中,黯然了半晌,拂袖而去。
宁茹扭头看了一眼柳繁奕,缓步走到他身前,冷声道:“你就如此怕输吗?连争一争的勇气都没有?”
柳繁奕眸光微颤了颤,面无表情地说:“宁堡主莫非忘了我曾说过,将我认作过明光君子的女子,我此生不会再信,更何况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