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茹边走边抱怨:“你这栀花咒也不怎样,只能感应一个方位,大荒这么大我们从何找起?”
柳繁奕沉声道:“她就在炎神殿。”
王安之停住脚步,眸色一沉:“你如何知道?”
柳繁奕道:“林昔月在撒谎。”
宁茹柳眉一皱:“她为何要如此?玄青又未曾得罪过她。”话锋一转,又气愤地说道:“她为何那么傻,竟看上仲天训那种粗鄙之人!”
柳繁奕叹了一声,沉默了片刻,无奈道:“我得罪她了。”
王安之忍不住讥讽:“柳二公子可真是风流。”
宁茹回身望着那片赤红的巨大宫殿,急躁道:“即便知道在炎神殿,这炎神殿如此大,我们又如何才能寻到她。”
王安之问道:“她没有通过寒念诀联络你吗?”
宁茹担忧道:“我一直通过寒念诀联络她,可是她却毫无反应。难道她此时没有灵力?”
柳繁奕声色一沉:“炎神殿法器众多,她想必是遭仲天训那卑鄙小人偷袭了。”
三人苦思不得良策,呆立在街上,却见来往的行人渐渐围了上来,不多时竟将三人团团围住,只见那些男人皆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宁茹,低头窃窃私语。宁茹回过神来,环视着众人怒喝一声:“你们看什么看?”
那些男人见她如此,竟似更兴奋了,哄笑了起来。
柳繁奕见此情形,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寻一处地方歇息,再从长计议。”二人闻言,便随着柳繁奕一起离开了长街,寻了一处客栈住下。
经过一日一夜的奔波,三人皆是精疲力竭,直歇到晚间,方觉灵力恢复。三人略作休整,便移步客栈大厅,欲进食补充体力。
宁茹坐在桌旁环顾厅内,只觉这客栈内的男子,目光不时向自己瞟来,她极是不自在,忍不住骂道:“这大荒果真是蛮夷之地,这些男子竟似没见过女子一般。”
柳繁奕抬眼扫视一圈大厅,指着一处大厅拐角道:“我们坐那边吧。”宁茹轻叹一声,离座走到角落方桌坐下,王安之与柳繁奕也跟着移坐过去。
宁茹道:“此地甚是怪异,只见男子身影,竟未见几个女子。”
王安之道:“炎神殿一族,天生不惧火焰,男子更甚,炎炉山内温度极高,唯有男子纯阳之身方能进入淬炼法器,故而族人以男子为尊。”
柳繁奕皱眉道:“倒是早有耳闻,只是未料到他们竟至如此。”
宁茹怒道:“所以仲天训输给玄青才如此不甘心吗?此人当真是心胸狭隘。”她叹了一声,眉目低垂:“都怪我,若不是为了我,她也不会招惹上仲天训。”
王安之眼眸低垂:“是我疏忽了,我没料到,仲天训竟敢如此狂妄。”
宁茹眼中燃起怒火:“既如此,那我们干脆一同攻进去算了,踏平他炎神殿,冰封他炎炉山,我这就召集所有澜冰堡弟子。”
王安之声色沉冷:“若我们强攻炎神殿,赤炎王必定会开启护山大阵火炎阵。他们族人天生不畏火,若开启此阵,炎神殿便会如同熔炉一般,玄青此刻没有灵力,恐难以支撑。”
宁茹刚燃起的斗志立时熄了下去,眉头皱成一团,低头不语。
三人正低头沉思间,忽听厅中一桌人大谈阔论道:
“你们昨夜见到了世子带回的中州女子?”
“是啊,那女子长得极美,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眼睛,好看得很,就连她的侍女都生得貌美。”
三人闻言,立时屏息静听。又听那些人道:
“中州女子的皮肤又白又嫩,与我们大荒女子大不相同。”
“你们怎么不向世子讨要那侍女来?”
“世子说还要调教一番,那女子实在太凶了些,昨日我不过捏了她的手一下,她便死死瞪着我,那眼神简直要吃人。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女子,倒是有趣。”
“怕是世子舍不得给你吧!”
“那女子虽说长的水灵,肩上却有一块硕大的伤疤,世子应是看不上的。”
“倒是可惜了。”
“我不嫌弃,待我去讨要。”
宁茹咬牙道:“林昔月果然在撒谎!”她倏地扭头看向柳繁奕:“你究竟如何得罪她了?她不是对你一往情深吗?为何突然跟着仲天训跑到这种鬼地方来了?”
柳繁奕抬眼望了她一眼,叹了一声,未答。
王安之沉声道:“须想办法抓住此人,让他带我们进炎神殿,他既说玄青是林昔月的侍女,只需找到林昔月住处,便能找到玄青。”
柳繁奕低声道:“我们这身装扮在此地太过显眼,需乔装一番,待夜间再潜入炎神殿。你们在此盯着此人,我去采买服饰。”他站起身大步走出了客栈,转到长街上,寻了一间成衣铺。买了三件男子服饰,先将自己身上长衫换下,这地方着实热的他受不了,身上的衣服已不知被汗水湿透了几次了。他换好衣服走出店铺,往客栈而去,未走出多远,遇见一行人迎面而来,那行人为首的女子看着分外眼熟。他定睛细看,认出那女子竟是仲寻玉,他欲上前,却见她四周围满了侍从。他犹豫了一下,站在街边,望着她,正思索间,仲寻玉的目光恰好朝他投来,只见她脸上闪过诧异神色,微微一愣,旋即便移开了视线,继续低着头向前走去。柳繁奕看着她领着一群侍从径直从自己身前走过,正欲开口。却见她忽地停住脚步,摸了摸头上发髻,转头对身边侍女说道:“我从中州带回的金钗竟落在红岩石亭中了,你速去取来,别让人捡走了。”
那侍女躬身问道:“不知金钗在哪个红岩亭?”
仲寻玉道:你自侧门进入,走到红岩石柱左拐,再穿过两个小院,左边的那个就是。”
侍女听罢,躬身行礼,转身离去。
仲寻玉瞟了一眼柳繁奕,方提步领着一群侍从离去。
柳繁奕愣了一瞬,急忙提步向客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