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云城御风府内,王安之一觉醒来,只觉头痛欲裂,昨夜似乎喝的太多了。他伸手轻揉眉心,摇晃着坐起身,目光落在书案上那一堆杂乱的书籍上,不由抬头环顾四周,寻找着那个熟悉的纤细身影,书阁中却是空空荡荡,一片寂静,静的令他心慌。
此时,书阁的门被推开,柳繁奕迈步走了进来。阳光随他一起涌入,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王安之望向柳繁奕身后的庭院,阳光已是一片金白。
柳繁奕一边走进书阁,一边四处张望着:“玄青为何不在此?”
王安之脑中霎时清明:“她不在房中吗?”
“已快午时了,她怎可能还在房中。你为何一人在此?”
王安之心口一震,忙闭上双目,双手迅速掐动法诀,进入凝神之境。片刻后,他睁开眼,惊愕道:“她怎会在东北方向。”
柳繁奕闻言,面色一沉:“难道她被花风然抓走了?”
王安之脸色霎时苍白如纸:“何出此言?”
“我刚收到宁茹飞羽令,她哥哥宁少宽以寒念诀联络她,告知她花风然此时正在风野荒漠。那不正是东北方向?”
王安之闻言,立时疾步走出书阁,双手掐诀,飞身而起,乘风疾驰而去。柳繁奕也飞身而起,紧随其后。
二人一路疾行狂奔,直至夜幕降临,满天星辰,方抵达风野荒漠。
王安之落在那一片荒芜的大漠之中,放眼四顾,未见半个人影。
柳繁奕飞身赶到,望着一片空寂的大漠:“怎么未见有人?你不是能感知她身在何处吗?”
王安之沉声道:“我仅能感知大致方位。”
柳繁奕说道:“等宁茹,她应有办法与她哥哥联络,她哥哥此时正与花风然同行。”
他话音未落,二人便见,远处的荒漠中一个红色身影领着一行人,疾驰而来。
“怎么只有你们二人前来?”宁茹身未到,声先至:“你们没告诉玄青?”
二人闻言,沉默不语。
宁茹见他二人一脸凝重神色,不由心中一颤,失声道:“玄青怎么了?”
柳繁奕沉声道:“她不见了,王安之感应到她在此处。”
“花风然抓走了她?”宁茹面色一白:“你们二人合力都没能护住她吗?花风然如今修为如此高深了吗?”
柳繁奕急切地问:“你如何与你哥哥联络的?他现在在何方?”
宁茹心中慌乱不已,一双大眼茫然的望向四周:“他以寒念诀与我联络,只是这荒漠如此之大,不知何处去寻他留下的标记。”
陆沉走上前宽慰道:“阿茹莫要急,我们分开去寻,定能寻到。”
王安之问道:“他留的是何标记?如何寻?”
陆沉答道:“他于地下留冰凌为记,需以我澜冰堡引冰诀探寻。”
柳繁奕催促道:“那你们快开始寻吧!”
宁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命一众澜冰堡弟子,各择方位,分散施术探寻。
众弟子得令,即刻施法,四散而去。
待众人远去,宁茹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二人问道:“花风然是何时掳走玄青的?”
柳繁奕眉头紧皱:“王安之,玄青昨夜不是在御风府吗?花风然怎会将她抓走?”
王安之一言不发,默默地站在那里,他昨夜喝的不省人事,着实不知发生了何事。
几人说话间,只见陆沉自夜色中疾驰而来,朗声道:“阿茹,已探得冰凌标记。”
宁茹闻言,即刻发出信号,召回所有弟子。待众弟子归来,便与陆沉一同向荒漠深处行去。
陆沉一路施法探寻地底冰凌方位,引众人至一座通体赤红的巨大岩石山前,方停下脚步。他施法探了许久,无奈地看向众人,摇头道:“到此处,便探不到标记了。”
王安之闻言,立时飞身而起,一跃站至岩石山顶。他极目远眺,目光穿透重重黑暗,隐约见远处山脚处似有一团摇曳不定的微弱火光。他心中一动,立刻纵身跃下山顶。
宁茹急切地问:“可有发现?”
“前方不远处似有一火堆。”王安之沉声道:“我先去探路,若是花风然,便燃信号符示意。”
柳繁奕说道:“我与你同去。”
二人话音未落,便同时催动法力,化作两道旋风,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二人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朝着那堆火苗疾驰而去,待将近时,飞身跃上一处山坡,伏身向下观望。
只见山脚下,燃着一堆柴火,火堆旁搭着一顶白色营帐,篝火四周横七竖八躺着数十名彪形大汉,似在熟睡中。另有两名大汉守着火堆,应是在守夜。
此时,宁茹也已追上二人,她伏在二人身侧俯瞰下方,压低了声音:“是花风然!我看到我哥哥了!”
“为何未见玄青?”柳繁奕皱着眉问向王安之:“你的栀花咒感应不到吗?”
王安之答道:“我只能感知大致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