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我引心丝自戕?”玄青定下了心神,想起他方才的话,心内不解,好奇他们这些日子被关在了何处。
柳繁奕眉头一皱:“我猜的,你为何那么傻?名节有那么重要吗?”
“我只是在赌,并非真想死,我赌他们不想让我死。我赢了!”玄青脸上现出得意的笑:“你又怎知我被传进了浮芳殿?叶心婵告诉你的吗?这些日子他将你们关在何处?”
柳繁奕的眼眸中不禁跟着浮上笑意:“你果然不傻!我们也被关在花迎宫,不过比你好些,我们被关在了客房里。”
“你为何没有被送往地吞阵?”
“许是我太惹人喜爱了吧!叶心婵不舍得我死,求大司官放过了我。”
“他们设局引我们来此,究竟意欲何为?“
“大司官今夜设了天阵,应是想借修士仙灵修炼邪术。”
玄青闻言,立时又焦急了起来,不知宁茹这些日子如何,那些修士是否会刁难她,越想越急,不禁满面愁容。
柳繁奕似看透了她的心思:“你不必担忧,宁茹应无事,那些修士自身都难保了,哪还有闲心为人报仇。”
玄青点了点头,心下觉得他言之有理。
“今日切不可再畏手畏脚了,大司官修为高深,我即便是拼了命,也不一定能护住你。”柳繁奕的脸上极难的现出伤意:“我们三人合力,或可与他一战。”
玄青心中暗自下决心:“嗯,我定全力以赴!我伤已痊愈,你无需护我。”
“若是叶心婵能醒悟,与我们并肩作战,胜算更大,大司官实在不值得她如此。”
玄青想起她那日脸上的伤意,心中的恨意不由的消减了几分:“那日她不知为何拦住了大司官,若不是她,我应无法轻易脱身。”
“她说她不愿世间再多一个像她这般的女子。”
玄青脑中轰然:“她竟也是被强迫的吗?大司官当真是无耻之极!”
柳繁奕停下脚步,看了看天色,林间已是一片昏黄。斑驳的阳光披在眼前女子身上,她凌乱的发髻上插着的碧花簪摇摇欲坠。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扶正那支发簪,却又意识到似有不妥,伸出的手便滞在了空中。
“发簪要掉了吗?”玄青看出了他的意图,微微一笑,伸手胡乱的拢了拢长发,将发簪插得更紧了些。
柳繁奕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装扮,她一向喜着男装,即便是着女装,发髻也似男子般简单的挽起。如今这般盛装打扮,美艳的令他觉得陌生。
“若是能剪成短发多好,长发着实不方便。”玄青不禁抱怨道,每日梳洗这长发,实在耗费太多时间。
柳繁奕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模样,不禁笑道:“我还未见过你这般不喜装扮的女子。”
“修行之人,不必在意这些,时间当用在提升修为上才是。”玄青总算将长发整理好,转头环顾四周:“你为何突然停下了?”
“哥哥已经停下了,应是到了。我们在此等他信号。”柳繁奕四处张望了一番:“那里有块青石隐于草丛间,我们躲在那等候。”
玄青望着那片幽暗草丛中,心中生起惧意,下意识地翻了翻空空如也的衣袖,方想起身上所有符咒都已被收走。
柳繁奕跨入草丛中,在草叶间踩踏了一番,果然发现几条长蛇。他挥剑将其一一斩杀,扔出草丛,又仔细查看了一番,方挥手道:“过来吧!”
玄青松了口气,跨入草丛,与他并肩坐在青石上,心内觉得他好似变了,若是从前,他定然要嘲讽自己一番才肯罢休,不由得脱口问道:“你为何变了?”
柳繁奕瞥了她一眼:“因为哥哥说你是纸糊的,让我莫要再吓你!”
玄青见他恢复往常神色,心内轻松了下来。宁了宁心神,看了看天色,此时天已渐黑,空中暗红圆月若隐若现:“若是他身陷险境,无法发出信号,如何是好?”
“他是否安全,我能感知。”
玄青诧异道:“如何感知?你们兄弟二人竟能心意相通?”
“自然不能。”柳繁奕拉起长袖,露出手腕上系着的小巧木雕:“我们在木灵雕上施了术法,此木雕是上古神树香皇所结双生灵木雕刻而成,天生一对,只需同时施以会念术,便能感知对方心绪。他此时心绪平稳,应在等待时机。”
玄青忍不住伸手捏起那块小巧木灵雕细看,只觉手感温润细腻,香气清雅怡人。木灵雕的四周,精心雕刻着两条相互交织的柳叶图案。她不禁赞道:“难怪你们身上总携着香气,这木灵雕当真是件稀世法器。”
柳繁奕放下衣袖:“所以你别再催我了,若我慌乱,他便更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