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许久。
“你歇好了吗?”宁茹见二人久久未动,心中愈发烦躁,语气颇有些不善。
林昔月闻言,愣了一瞬,倏地站起身来:“你为何总是对我师兄这般的无礼?若不是为了救你,我和师兄岂会被困在此?”
“我又没有求他来救我。”宁茹见她如此,心中憋闷之感更甚,言语便任性了起来。
林昔月凝眸瞪向宁茹:“你们澜冰堡残杀众多修士,尚未给说法。如今我们不计前嫌来此搭救你,你竟还如此不知感恩!”
玄青见二人突然争吵,不明所以,忙出言劝解:“此事与宁茹无关,是她爹一人所为。”
林昔月斜眼看向玄青:“她爹所犯之事,怎可能与她无关,如今我们被困在此处,也甚是蹊跷。此地乃是回中州必经之地,显然是有人故意在此设阵,等我们入内。焉知不是她与人勾结,设下的陷阱,引我们来藜州,将我们困在此地。”
柳繁奕从地上立起:“莫要再说了,绝不是她设局。”
林昔月柳眉微皱:“师兄你为何要护着她?”
柳繁奕拍了拍手心尘土,漫不经心地说:“她也算救过我的命,其他不论,她的人品我还是可担保的。”
宁茹闻言,心中懊恼,怨自己不应如此口不择言。若非那日自己过于任性,说出那样的话伤了他,他是不是不会那般断然拒绝?想到此,心中不由泛起痛意,她低下头藏起眼中浮光,眉眼间染上伤情。
柳繁奕见她如此,淡淡地说:“你也不必如此,正如你当初所言,我护的也是道义。”
宁茹抿了一下唇,声色黯淡:“我知道。”
玄青心中暗叹,这柳二公子情丝可真是不少,如此多女子倾心于他,不知他究竟意属何人。正想着,忽地听见石像中一阵丝丝作响,她听着这样的动静,立时浑身战栗。
“为何突然窜出如此多的长蛇”宁茹惊道,手中寒刀旋即向地上横扫而去。
玄青立时头皮如同要炸裂一般,站在她身后,抬起头来不敢向地下细看。此时,她忽觉腰间一紧,身体凌空而起,一阵熟悉的香气袭来,扭头望去,竟是柳繁奕将她揽腰抱起。她心中一阵慌乱,不知他又要耍什么花样戏弄自己,口中不由惊道:“你要干吗?”
柳繁奕未答,抱着她飞身落在一处青石上,将她轻轻放下:“你在此处稍候,我去斩杀这些长蛇。”话音未落,他已跃至地面,手中长剑银光腾起,向地面旋飞而去,激起一片血光。
玄青心中诧异,他竟没有捉弄自己。正疑惑间,忽听空中一声炸响,一束银光腾起,直冲天际。
“是哥哥!”柳繁奕抬头向空中望去:“我们去与他会合。”他飞身跃上青石,将玄青揽腰抱起,向银光方向疾驰而去。
“宁茹还未跟上!”玄青心中担忧,身体不由挣扎起来。
柳繁奕紧紧搂住她:“别动,再乱动伤口又要裂开,总这般何时能好?我已传音于她们,她们自会跟上。”
玄青放下心来,抬头看向他,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神色。他身上温暖香气与柳繁生一般无二,令她心神安定,她下意识地脱口问道:“你为何连身上气味都与你哥哥一样?”
“应是母亲留给我们的木灵雕散发的气味。”柳繁奕戏笑道:“才这么一会儿不见,就开始想我哥哥了?”
“若是你不会说话多好。”玄青轻叹一声,他果然还是要气人的。
“你不想听我不说了便是,何必如此恶毒。我此刻还抱着你呢,你不怕我将你扔向那蛇群吗?”柳繁奕作势松了松手臂。
玄青立时吓得紧紧揪住他身上衣衫:“你不是答应你哥哥要护着我的吗?”
“我可是腹黑小人,言而无信又有何稀奇。”柳繁奕轻笑一声,言语间似有得意之色。
玄青不敢再言语,生怕他真将她扔向地下蛇群。
柳繁奕施法飞身疾行了许久,那片银光看似近在咫尺,却始终无法接近。他已是力竭,便滞住脚步,旋飞出手中长剑,扫清地上长蛇,腾出一片空地。又掷出避让符立于空地四周,方将玄青放下。
此时天已微亮,周遭事物逐渐清晰。玄青站稳身形,看向四周蠕动的长蛇,止不住的浑身战栗。急急的从袖中掏出避让符贴于胸前,欲抬手在后背也贴上一张,却牵扯起后背伤口,一阵疼痛袭来,便递给柳繁奕一张:“帮我贴在背上。”
柳繁奕接过避让符,走到她身后,见她背上血迹斑斑,不由眉头紧蹙:”如此血流不止,何时能好?他们竟不知伤口需包扎方能好的快吗?”
“宁茹未寻到细布,没事的,已经好多了。你快帮我贴上避让符。”
柳繁奕将避让符贴在她的背上:“林昔月应该有,待我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