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远处,看着城防军赶去灭火,心中五味杂陈。真正的难民闭门不出,虚假的难民肆意妄为。这一瞬间,我似乎理解了,为什么即使难民闹到偷了武器库,也没有针对难民的律令出来。因为城主也知道,那些难民是无辜的。
无论城主如何做,都是错的。
他下令驱逐难民,对于叛军来说只是少了个身份,他们依旧可以用各自办法潜伏在城内。但那些真的难民呢,就会因为他的下令被赶出城去而真的丢掉生命。
但他如果不做些什么,这些叛军就会以难民的身份潜伏在城中,从而影响城内治安。久而久之,一定会人心惶惶,从而使民众对城主产生不满,对他们攻陷这座城提供巨大帮助。
无懈可击的阳谋。似乎没有一条路是行得通的。
我魂不守舍地回到小院,正巧碰上出来的李石
“魏兄弟这是怎么了?”
面对李石的关心,我敷衍了几句后便回了房间,修炼的同时思考如何破局。
接下来的数日都是平平无奇,并无任何特殊之处。每日清晨,我都会早早起身前往城西调查一番。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无功而返,那些难民对外人极度排斥,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而到了午饭过后我则会与当日值班的护卫们一起,熟悉并了解巡逻线路。在过程中我也开始从侧面了解秦明与赵强二人。
大多数护卫对他们俩人印象都不错,赵强乐于助人,实力也不俗。秦明算是护卫队的智囊人物,许多次遇到突发状况,都是他出主意解决的。
但也有少数几个护卫,对他们恶语相向。我能听出来满满的都是嫉妒,毕竟一个自身实力硬,一个背靠护卫长。如果有人升职的话,肯定优先挑选他们两个。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一周后,就当我早上起来准备出门时,秦明叫住了我
“魏兄弟,你的武器打造好了,李师傅让我通知你今日可以去拿了。”
我点点头与他寒暄几句后,便起身朝城东走去。不时便到了铁匠铺,铁匠师傅看到我来,热情地对我说道
“你小子要不要来锻剑啊?”
?这是什么反应,第一句居然是想收我为徒吗
看我一脸疑惑的表情,李师傅大笑道
“你的剑锻好了,很特别。我测试了很多次,虽然剑身很短,但是就如同你所说的,挥砍的力度得到了加强。相对于一般的剑,在材料差不多的情况下,真的能一击将其砍断。”
原来说的是这个
“嗯,也是我突发奇想的,因为我现在用的短剑就是七寸的,我感觉太短了些,就想要长一点的。”
说罢,便从大腿处将剑取了下来递给李师傅看
李师傅笑着接过打量了一会道
“保养的挺好,就是有点钝了。你的锻剑很有想法,我觉得你是个人才,要不要考虑拜我为师啊。有朝一日说不定能打造一把绝世名剑呢。”
我摇摇头
“我不是锻剑的材料,我天生力气较小,而且”
说到一半,我突然停下,因为想到,如果我的极寒之体在这种高温环境下,会有抵消的作用吗?最近几日修炼已经到瓶颈了,一旦再修炼,肺部积累的寒气就会产生刺痛感。这使我目前内力停在了武人初期,差一步就能进阶武人中期了。
“我改主意了,但我可能没那么多时间,正式上岗后,我约莫一天才能来一次。”
“好好好,你一周来一次都可以。就这么说定了。你明天就来吧。你的甲胄我会晚点给你打造的,这样你学习的时间就更多了。”
额,还能这样的吗
虽然心中吐槽,但是不用上岗的日子真的好爽。
接着便与李师傅沟通了一些有关锻器方面的理解,李师傅巴不得我现在就马上开工。但我以有事推脱了,他只是一直强调,让我明天务必来学习。
之后便是照旧去了趟城西,难民区依旧死气沉沉,但我注意到,巡逻的城防军似乎更多了,应该是林百夫发现了什么吧。我也不想那么多,在照例探查一圈后便回了护卫院的房间里继续修炼起来。
依旧是那个问题,真气在进入肺部后便开始产生刺痛感,根本没法继续累积。只能明天去铁匠铺看看成效了。
第二日,在结束城西的调查工作后,便去了城东的铁匠铺。
铁匠铺老板看到我来,非常兴奋,急忙将我带到一个巨大的砧子面前,然后递给我一把锤子。严肃地说道
“学习锻剑,对于你这种新手来说第一步就是先学会如何挥锤和适应温度。”
说着,便用火钳将一块巴掌大的铁块从火炉中夹出放在我面前。
即使我已经是离火炉最远的那块砧子了,依旧在火炉打开时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而随着李师傅将那块烧红了的铁块拿到我面前的砧子时,我感觉整个人像是放在蒸炉里一般,周围的温度在迅速上升。
接着,李师傅便用铁钳夹住铁块,另一只手从旁边又拿了一把铁锤,开始挥锤
“铛!”
“铛!”
随着重锤的每一次挥下,都会精准地砸在铁块上,使铁块产生变形,不一会,在铁匠师傅的精准打击下,铁块很快变成了铁片。
在完成了一次锤击后,李师傅将铁片重新放入火炉中加热,接着便对我道
“看明白了吗?”
看明白个锤子,光是站在旁边就热的不行了好吧。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看那铁块在砧子上不停扭曲起舞。光是捕捉都费劲,你还能一下不偏地打中。而且你一句话不说,我怎么学啊。
虽然在心中不停地吐槽,但嘴上还是很老实地道
“大概明白了,我试试吧。”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是锻剑的天才,我其他学徒都要我演示个五六遍才能理解,真是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
“有不懂的问我,我就在旁边。”
说罢李师傅便重新坐回院子门口的摇椅上,哼起了小曲。
而我刚从火炉中将那块烧红了的铁片夹了出来,放在砧子上。
看着眼前的铁块不停地在砧子上舞动,即使用火钳夹住也不能限制其分毫,在铁片稍稍冷却后,我奋力抬起锤子,一锤砸下。
“铛!”
伴随着一声脆响,铁片被我砸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