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大渝的喜气洋洋,宫家的这个年过得可谓是没滋没味儿。
上上下下都透露着一种古怪的气氛。
“夫君,该喝药了。”
云薇端着一碗汤药来到了床边,宫琉铭闻言强撑着起身,“这么长时间,辛苦夫人一直悉心照顾我。”
“夫君这话可就生分了。”云薇闻言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自从盖县夫君回来便一病不起,甚至连同父亲之间的关系都生疏了些,妾身担心。”
“薇儿,你不懂。”
宫琉铭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自动浮现出顾临的那张脸,说他们只要嫡子,庶子没有作用。
比起秦铮和孙材,他连被大渝重视的资格都没有。
“夫君,妾身斗胆,您是否是在为嫡庶之事而郁结于心?”云薇稳了稳心神,“若当时因为这个夫君就病了,那才叫不值当。”
见宫琉铭抬眼看向自己,云薇知晓宫琉铭把她方才的话听了进去。
“无论如何,父亲只有您和二弟两个儿子,您虽是庶子,可俗话说乱世出英雄,如今世家逢乱,于您而言反倒是好机会。”
云薇这番话说的其实极其危险,稍有不慎传到云家家主耳中,她便跑不了挑拨离间的罪名。
“是我的好机会?”宫琉铭讽刺的笑了笑,“我战败了,丢尽了宫家的脸面。”
“可那个方案是二弟提议的,您只是替他去参战了。”
云薇也正视着宫琉铭的双眼,“自从您回到宫家,祖母和父亲可曾怪过您一句?二弟可曾埋怨过您一句?”
“都不曾,是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您这次失败是世家的失败,不是个人的失败,也不是宫家的失败。”
“薇儿,我还没有你一个妇人想的透彻。”
宫琉铭如同被点醒了一般,本来黯淡无光的双眼又亮了起来。
“依妾身来看,夫君应当快些养好身子,而后参与到世家同大渝之间的对战中去。”
云薇说罢伸手拉住了宫琉铭,“夫君,你满腹才华,妾身相信你一定做得比二弟好。”
一炷香后,宫琉铭手里捧着兵书,这段时间的颓废全然消失。
而走出屋子里的云薇脸色则倏然变冷,拿起手帕一点一点的擦着自己方才同宫琉铭触碰过的地方。
“夫人,再擦手都要破皮了。”一旁的贴身丫鬟小声开口,只见云薇顿了顿,那擦过手的手帕被扔在了地上。
每一次跟宫琉铭之间的接触,她都觉得恶心。
“走,去看看祖母。”
“薇儿来了,快,快进来。”宫老夫人见云薇过来,立刻便招呼人给云薇沏茶,“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不必日日来看我这老婆子。”
“最近夫君缠绵病榻,心里总是放心不下祖母您。”云薇三言两语就把宫老夫人哄得高兴极了,“妾身每日过来,就是想让祖母您放心,夫君那边孙媳照顾着呢!”
“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过的比这家里谁都难。”
到底是陪了自己这么久的孙媳,宫老夫人也难得心里软了一块,“铭儿那边若非有你日日劝导着,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儿来呢。”
“祖母这话让孙媳惭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