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梅褚缓缓开口,“臣一日弄不明白娘娘的虚症是如何好的,臣一日就睡不安稳。”
“人生黑痣也是常事,这颗黑痣兴许并无什么异常,可娘娘体内的虚症臣之前调理几年都未果,如今骤然好转,臣实在放心不下。”
“可虚症好转不是好事吗?”
姜瑜攥紧了佛珠,“如今哀家胎相平稳,脉象稳健有力,难不成你直觉这虚症好转有异?”
梅褚闻言沉默了片刻,就是这几息的间隔,让姜瑜明白了什么。
“梅褚,莫要太紧张,兴许是好事。”
姜瑜扯了扯嘴角,“哀家相信你的医术,也相信上天既然给了哀家一个孩子,就一定会让哀家把孩子顺顺利利的生下来。”
梅褚走后,姜瑜发了许久的呆。
直到姜鹤来到昭宁宫。
“娘娘,臣明日将会启程去探查原来的大魏境内铁矿数量。”姜鹤抿了抿嘴,“娘娘要保重凤体。”
“兄长,此次你当微服私访,不要暴露身份。”
姜瑜轻轻的笑着,“我就待在昭宁宫里,定然是平平安安的。”
姜鹤又同姜瑜说了一会儿话后方才离开,姜鹤离开后,姜瑜回到了书桌前,来回的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娘娘可是觉得有异?”
“万吉,那陈平是靠治水有功升任工部尚书的,其妻在赏菊宴上露出端倪。”姜瑜自顾自的说道,“治水哀家总觉得前不久也提到了治水。”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条绳子在把许多事情串联在一起。
忽的,姜瑜反应了过来。
“把凌云苑的女子身份册子拿来。”
翻阅到郭思鸢那一页时,姜瑜身子猛地一颤,郭思鸢生在荆州,而陈平治水有功的地方,也是荆州。
这是巧合吗?
想到郭思鸢试卷上精妙绝伦的治水法子,姜瑜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召郭思鸢进宫,哀家要见她。”
“民女拜见太后娘娘。”
郭思鸢仍然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可姜瑜却一言不发的盯着郭思鸢,半炷香后,郭思鸢脸色终于变了。
“你认识工部尚书陈平?”
“认识。”
简单两个字,让一旁的万吉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说说吧。”
此时的姜瑜脸上毫无之前的和善之色,眼前的郭思鸢让她都看不透了。
“并非有意欺瞒太后娘娘,先前太后娘娘允我一件事情,本来是想等那个时候再告诉太后娘娘的。”
郭思鸢苦笑了几分,“因我眼下只是一介布衣女子,说出的话无足轻重,想着到那时,说出的话应当会让娘娘和皇上信上几分。”
“你想说的,和陈平有关。”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娘娘仅凭同样来自荆州就断定我和陈平有关,实在是让人佩服。”
郭思鸢突然往前走了几小步,“若是我说,如今的陈平并非之前的陈平,娘娘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