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温太医来了。”李德海在屏风外通传,李其琛皱眉将小团子交给乳娘抱着,他走到外间,李德海赶忙上前提醒道:“温太医是一直为姜小主诊脉,今日家中突然有事告假回家,这才不在。”
想着里面的人需要休息,李其琛走到廊檐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院中的温泰清。
“微臣太医院温泰清特来请罪。”
温泰清梆的一声磕在石板上,早上他被告知祖父被撞了,伤的很重就等着见他最后一面,火急火燎的赶回去才发现祖父虽然被撞了,但却并无大碍,只是擦破了一些皮,他当时就觉的不对,明显是有人将他调开,他连忙往回赶,但在路上却出了几次的事故,先是马车坏了,接着是遇见讹人的拦着他不叫走,他心里更加确定有人不让他回宫,姜小主有危险!
最终摆脱堵截后他回到皇宫就听说了姜琬生了大皇子的事情,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连忙赶来请罪,太医院将姜琬这胎交由他,可他却在最关键的时刻不在。
李其琛看着面前青年太医,“朕将姜常在这胎交给太医院,关键时候,太医院却连接替的太医都没有吗?刘太医,你就是这样管理太医院的吗?”
刘院使在温泰清身边跪下,“是臣管理不当,请皇上责罚。”
“刘太医罚奉半年,至于你”李其琛看着温泰清,刚想治他的罪,就见程姑姑出来禀报,“启禀皇上,我们小主想说两句。”
李其琛看向程姑姑,默认了她讲话。
程姑姑忙道:“小主说温太医医者仁心,孕期多亏了温太医医术精湛,将胎儿照顾的特别康健,这才是的大皇子即便遭逢大难也得意健康出世,还请皇上开恩功过相抵,不再追究温太医之过。”
李其琛看了温泰清半晌,直把他看得后背冷汗直冒,这才发话:“这次就放过你,之后当好好伺候姜常在和大皇子。”
“谢皇上开恩,谢姜小主求情。”温泰清磕头谢恩。随后他将自己觉得可疑的事情禀告给了李其琛,“有人故意调开微臣,阻拦微臣回宫。”
元禄匆匆从外面走进来,在李德海耳边低语几句,李德海上前禀报:“皇上,陷害姜小主的宫女小环抓住了。”
李其琛目光瞬间锐利,“你亲自去,好好的审问,务必让她吐出幕后之人,另外宫外的情况也好好查查,看看是谁的势力做的。”
“是。”李德海行礼退下,总该有些人见识见识他老李的手段了。
映雪醒来的时候脑袋火辣辣的疼,她想起昏迷前的事情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小主,小主怎么样了?”
她动作剧烈一下子撕扯到伤口,“嘶”,她捂住脑袋,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映雪姐姐怎么起来了,你头上还有伤,还是再躺躺。”
映雪见一个眼生的丫鬟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她瞬间警惕起来,“你是谁?小主在哪儿?”
那丫鬟笑着走近将托盘放下,“映雪姐姐别慌,这里是你的屋子啊,小主已经生产了,现在好好的在屋子里呢。”
映雪半信半疑,她现在觉得谁都是坏人,谁能想到老实巴交的小环会是个敢打杀人的钉子。
“我不信你,我要出去。”她掀了被子要出去,小丫鬟要拦,映雪应激的要伸手抓她。
“映雪!”安春从门口走进来,“你可别打了,你家主子好着呢,还生了大皇子,皇上唯一的儿子!”她与有荣焉的样子,“大皇子可是我接生的呢,第一个抱他的人是我!”
映雪停住手,愣愣道:“小主生了?”怎么一醒来就天翻地覆了呢。
安春点头,“皇上都来了,不信你去看,院子里都是人,延春阁还从来没这么热闹过呢。”
“我,我要见小主。”映雪道。
“那姐姐也得先喝了药更了衣再去啊。”小丫鬟将药碗递给映雪道。
映雪打量着眼前的小丫鬟,“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小丫鬟任她打量,笑着解释道:“奴婢是李公公从养心殿调来的,姜小主生了大皇子,正是缺人的时候,李公公就先调奴婢们过来帮衬。”
“李公公?”映雪喃喃,“御前总管李公公?”
“正是呢。”小丫鬟笑道。
“放心吧,你家小主现在真是飞上枝头了。”安春走过来一把揽住映雪的肩膀说道。
映雪稍作打扮,用脂粉盖住了她苍白的脸色,由小丫鬟扶着进了屋子。
“小主!”一见姜琬映雪就扑了过去,守在床边的宫人吓了一跳,立马就想上前拦住她。姜琬却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都下去。
屋里侍候的人对视一眼,迟疑着退下了。
“映雪,你头还疼不疼?”姜琬看着映雪头上染血的纱布就后怕不已,“好在你没事!”
“小主,奴婢没事,倒是您受苦了,我都听安春讲了,那时候您该有多难啊。”映雪眼睛通红,既为小主受过的苦而难受,又为敌人的凶残而痛恨。
姜琬用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我没事儿,生孩子都这样,倒是你,受伤哪有不疼的,净骗我。”
映雪笑道:“奴婢才没有骗您呢,其实也就看着吓人,涂了刘太医给的药膏一点儿都不疼了。”
她左右张望了一眼,“小主子呢,奴婢还没见过呢。”
想起小团子姜琬不由皱皱鼻子,“他刚刚拉了好大一坨,臭死了,奶娘抱去西间了,可是人走味儿还在,我快熏死了。”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啊的,大年初一可不兴说这些话。”映雪皱眉打断姜琬的话,她手掌合十,对着上面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噗嗤,我还算是童啊?”姜琬被映雪迷信的样子笑到。
“啊。那该说什么,主言无忌?”映雪迷茫了,作为一个半文盲,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姜琬道:“别,我听着像猪,还是童言无忌吧,当小孩子就也比当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