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反正我们吃穿用度花费甚少,不如直接打出旗号:替天行道,普度众生!如此一来,还能得了名声。&34;
陈浅浅瞥了他一眼,缓缓说道:&34;师父说,金丹大道,有体有用,天道居其半,人事居其半,若无人事,欲全天道,焉能了得性命。
如若没有钱财,我们修道之人如何修道?莫非如你这般,未入观之前,靠四处打秋风不成?&34;
李景呆愣半天,竟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此时,房门骤然开启,清安子满脸冰霜地走了出来,二话不说,飞起一脚将李景踹出门外!
“蠢徒!读书不知变通,简直迂腐至极!
佛门讲经不轻传,难道我道门就不行了?!”
李景从隔壁房间里狼狈而出,面红耳赤地说道:“弟子愚笨,谢师父指点。”
“指点个屁!”清安子怒目圆睁,“我道门弟子,平日里隐居山林,国家危难时挺身而出,擒妖捉鬼。这是为了大义,不拘小节!
你也别总惦念那些钱财!道观修缮、供奉祖师、日常吃穿用度,哪一样不需要花钱?”
李景听后,羞愧得无地自容。
陈浅浅看了看他,俯身说道:“师父,师弟并无恶意,只是随口闲聊,还望师父原谅则个。”
清安子冷哼一声,“既然你师姐为你求情,那这次便不罚你了,就去抄写一遍《道德经》吧。”
李景闻言喜出望外,赶忙跪地叩谢师父。
待此事了结,李景看了看师父身后紧闭的房门,轻声问道:“师父,冷姐她……”
清安子一脸平静,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你不必操心。”
既然师父如此说,李景也只好闭上嘴巴,不再多言。
回到道房不过片刻,陈浅浅便将纸墨笔砚送了过来。
李景将宣纸铺开,故作潇洒地说道:“师姐,研墨!”
陈浅浅看着他,道:“即使是临摹道祖的言论,也应该诚心诚意,心无旁骛。不然,就失去了师父惩罚你的意义。”
李景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虚心地向对方请教了一番研墨的技巧,然后亲自上手尝试。
看似简单的动作,他伸手一试,却如同七月飞雪一般,抓了个空!
他愣住了,突然想起自己已是鬼魂,要想抓起实物,谈何容易。
“师姐,我这也拿不起来啊!”李景哭丧着脸,哀嚎道。
陈浅浅语气平淡地道:“万法相通。我记得当初你还拍了当日尾随我上山的那个人的肩膀。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拿不起实物?”
这一番话如同晨钟暮鼓,惊醒了李景。
他听后,立刻陷入了沉思。
许久,他缓缓伸手,轻触墨锭,那手指好似轻烟,柔柔地穿了过去。
他再次屏气凝神,又反复试验了几次,结果依旧如那水中月、镜中花,不得其法。
见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陈浅浅叹息一声,道:“我记得冷香宁曾说过,精神集中,心态放松。你不妨试试?”
李景点了点头,在心中充斥着穿墙时的感觉,当手指再次轻触墨锭时,指尖传来了如同陷入泥潭般的阻滞之感,紧接着便是充实的触碰感。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