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这题几个答案?”
听到嬴政那咬牙切齿的声音,程骄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恐惧和退缩之意。
然而,这种情绪仅仅持续了一瞬间,便被他抛之脑后。
那些历史上所谓的正法正理,都可以由别人教给他哥。
他哥没有他这种划时代的目光,自然会遵守那些先生所教授的礼仪。
然而那些礼仪会让他哥步入一些困境当中,被所谓的仁义礼教所捆绑不得解脱。
历史上他哥为什么被评价为暴君?
还不是因为经历了众叛亲离之后幡然醒悟,不受道德pua。
损害了当时儒家利益才被后世受儒家思想操控的王朝冠上暴君的帽子。
此刻的程骄,仿佛置身于一个由自己编织的虚幻世界之中。
在这个世界里,他的歪理就是绝对的真理,任何与之相悖的观点都将被无情地驳斥。
他坚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即使面对嬴政那愤怒的目光和严厉的质问,也毫不退缩。
只不过在表达上委婉了些。
“哥~这题出的确实有问题,而且这题确实不止一个答案。”
“你看夫子说的树上骑(七)个猴,地上一个猴,问猴子有几个。”
“夫子也没说是数字七,还是骑马的骑,自然答案是两个或者八个。”
从小到大没经过诡辩教育的嬴政在很想揍弟弟的同时。
也在想他弟弟说的是不是也有道理。
毕竟七或骑先生确实没有说明,那答案自然也就有两个。
是他先入为主,认为这是数术课上的作业,那这个字必定是七,所以才一再否定程骄的答案。
这个念头一出现,嬴政瞬间没有了底气,好似刚才他纠正程骄的那些都是他单方面的胡搅蛮缠。
一种诡异的自卑心理出现,让嬴政失去了言语的欲望。
而这一切在程骄看来则是他原本极其自信的兄长,在想起来什么之后瞬间失去了主心骨。
是背也驼了,想要打他屁股的手也放下了。
好似明珠蒙尘,失去了原本的光华。
程骄在得知他重生在秦国后,最大的执念就是嬴政。
自是看不得他哥颓废,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伸出他那如藕节般肉乎乎的小手在嬴政眼前晃了晃,程骄企图唤回嬴政那飘飞的思绪。
“哥,你要知道我刚才那不过是诡辩。”
“是利用我所知的知识在与你辩论,真正先生说的就应该是七。”
“只不过弟弟认为先生除了在教我们数术之外,也在教我们为人的道理。”
“愚弟私以为,在这种模棱两可的情况下应该存在多种可能。”
“所以才跟兄长开了这么个玩笑,还请兄长不要介意。”
程骄话一说完,便毕恭毕敬地对着嬴政深深一拜。
他的动作标准而又优雅,仿佛是经过了无数次训练一般,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
与此同时,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不再有之前那种顽皮和淘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敬畏和尊重。
此刻的程骄,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嬴政很难相信,眼前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娃娃,就是刚才那个惹他生气的熊孩子。
弟弟已然做了赔礼,当兄长的没道理还揪着这点小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