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得了解脱,游慕抬脚坐回床榻,朝无措的立在一侧的楼笺招了招手。
楼笺是被之前的漠视冷怕了,只是这么勾勾手的动作,他便急巴巴的凑过去,生怕太子不悦。
“蹲着。”
太子发话,楼笺乖训的跪在对方腿边。
这利落的动作倒是把游慕弄的一阵语塞,垂眸瞧着伏在腿边的人,“如今倒是乖觉,前日里的倔脾气,孤却是瞧不出来了。”
“我错了,我错了哥哥……”身形一僵,楼笺侧头靠在太子膝间道歉。
“错哪了?”游慕语气稍显和缓,伸手抚上楼笺那脸颊上的疤痕,沉沉的瞳孔透出些情绪。
仰头贴合着对方的动作,楼笺看出了太子眼中的疼惜,便知自己还是不同的。
“我不该拿剑对着哥哥,也不该说那些混账话,哥哥是该罚我……”脸颊微微侧过去,楼笺担心太子觉得自己丑,又想用这些伤痕博取疼爱。
“…错哪了?”语气放缓了些,游慕捏着楼笺的脸颊,又问了一次。
楼笺很熟悉这种语气,以前自己学识考核答不对时,对方便会用这般的语调追问。
只是他仔细回想,想着自己的错处,仰头观察着对方的面色小心开口:“我不该……”
他说不上来,若说池水中那次,他并不觉得不该……
单看楼笺的神色,游慕便知他未曾意识过自己的短处。
只是对方这短处,在京都这种争权逐利的地界,便是致命的缺漏。
伸手抚上楼笺的发,太子垂下头,纤长的眼睫遮蔽视线。
“阿笺,你不该太过倔强,今日你是落在了孤的手中,方才有命可活。若你当日刺杀的是他人,又恰巧被捕,仍要这么不服训的肆意出言冲撞?”
“这京都……和之前不同了,阿笺,形势比人强,你总要学会低头。”
听着太子的一番言辞,楼笺抬头,只是那细密的睫羽遮盖了对方所有的神色,他看不透,却能感受到太子那周身的悲凄和伤痛。
仿若寒夜中的一阵凄风,分明无声,却又声嘶力竭,刮的人心生疼。
辛酸在喉间翻涌,楼笺撑起身体,扑过去将太子抱住,低声说着:“太子哥哥,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那些事情,我们可以一起去做,阿笺不会离开了。”
良久,楼笺感受到了背上的温热触感,那是属于太子的回应。
久违的相拥,游慕环上楼笺的背,只是到底和少时不同。
曾经倚在怀中的少年抽芽生长,长成成人模样,这样密切的相拥,便显得过于亲昵。
“行了,松开。”
阴霾的情绪退散了些,游慕推开楼笺,算是允了对方留下。
“楼笺已死,若你要留下,便只能是阿丑。”
夜深了,游慕有些倦怠,蹬开脚下的鞋,侧身上了床榻。
“我就在哥哥身边,哪也不去,阿丑亦是我,只要哥哥不嫌我……”楼笺跪在床头,扯了扯游慕的衣袖。
“阿丑,摆正你的位置,该唤孤什么。”
支起脑袋,揭开些眼皮,游慕有些困顿了,却还是耐着性子应下。
“主人。”
“行了,滚回去休息。”阖上眼睫,前些日子忙碌,到底是累着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意识开始混沌。
“……我想在这里守着主人。”不等游慕再说什么,楼笺起身去一侧的灯火旁,剪去烛芯,将火光压暗一些。
压好了烛光,楼笺转头,床上的人已然陷入安眠。
脚步轻了些,楼笺靠近,撩开纱帐蹲下身看了许久,直到双腿酸涩,他猛然想起房外的江涯,起身推门而出。
房中没什么动静,江涯不清楚殿下同楼笺说了什么,只是尽责的算着下次出宫的时段。
耳边听着房门打开的声响,他从屋檐跳下,说着:“公子,今晚误了时辰,属下明晚亲自带您……”算着时间,今日出宫的时机已经过去。
“不用了,江涯,太子哥哥允我留下,我不走了,夜深风寒,你也该去就寝了。”
还不等江涯回应,房门再一次利落的合上,江涯又险些被撞到。
摸了摸鼻尖,江涯愣了愣,将信将疑的从门口走开。
……殿下待公子是极好的,楼公子,应该不至于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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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上了。
倔强笨笨狗:楼家之仇,我非死必报!:(
顺毛哭哭狗:哥哥哥哥哥哥……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