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摊开手,笑道,“怎么,不像吗?”
保安大哥认真的打量着我,然后摇摇头,语气也没有刚才凶了,道,“不像,我倒感觉你像老板的公子。”
“哈哈。”
“老哥你真幽默,我要是公子哥,至于大半夜在厂区里溜达吗?”
保安大哥一时也搞不懂我到底说的是真是假了,当下又狐疑问道,“你真是来找工作的?”
“真的。”
说着,我亲自给老哥点上了香烟。
我想我是真无聊了,竟然跟一个看大门的聊了十几分钟。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他让我发自真心的笑了。
抽了两支烟后,保安大哥以不能长时间聊天为由,连忙又回到岗亭里了。
而我自然也走开了。
岗亭里还有另外一个值班人员,年龄也在四十上下。
“老张,那人干嘛的?你们聊什么呢?”
“嗨,一个找工作的小哥。这世道真搞不懂了,工作都没着落呢,他妈的!抽的竟然是中华!”
十五分钟后,我出现在了那扇无比熟悉的房门前。
拿着钥匙开门的时候,我踟蹰了一下。
这个本来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对我来说,还真有点陌生。
因为我每次回来,都是秦红菱帮我开的门,我几乎很少很少主动开过门。
要是再听到她诵读英语的声音该多好啊!
我暗下唏嘘了一下,随即打开门走了进去。
去年离开的时候,是杨梅陪着她回来收拾的行李。
我压根不知道此时的屋内是什么样的一个场景。
看了一圈,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床的位置没有变,床上的被褥也没有少,码放的整整齐齐。
小厨房的冰箱、厨具、锅碗瓢盆,以及随处可见的盆栽也都在。
甚至她的书籍都没有少太多。
唯一的变化就是,她的衣服没有了,墙上的相册也没有了。
坐在秦红菱的床铺上,我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接着,我的身子直挺挺的躺到了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一无所有的时候,我不仅有杨盈盈这个红颜知己,还有曹梦圆那个蓝颜知己。
平时没事上班和杨梅斗斗嘴,下班调戏调戏秦红菱。
厂里的工作有杨梅帮我兜着,道上的事情,雷哥会罩着我。
日子过的快乐而又充足。
我他妈就是想不通,我现在什么都有了,为什么没有快乐了?
其实这种悲伤春秋的情感不应该出现在我这个二十岁的小伙子身上。
可没办法,我虽然年轻,但人生的经历比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者还要丰富。
躺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我随即起身。
没有任何留恋的关门走人。
想喝酒了。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宝马730停在了兴隆新世界ktv的主门前。
等我下车之后,哑巴才将车停到一旁。
一路没有停下脚步,很快就来到了专属曹梦圆的那间厢房里。
看到我到来,曹梦圆关了声音,笑道,“方岩,我又学了几首歌,唱给你听好不好?”
“好啊!你唱我听。”
说着,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酒,一边聆听着曹梦圆曼妙的歌喉。
最近曹梦圆迷上粤语歌了,口音还挺规范。
等一曲完毕,我随口道,“帮我把【海阔天空】调出来。”
前奏响起后,我拿起话筒,用不标准的粤语唱道、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漂远方~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