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并不算拥挤的城市公交车上,许医生摇摇晃晃闭着眼睛正在浅眠。
一群大爷大妈都在车子上,甚至于有几个大妈正在抬高音量讨论着哪里的菜更加便宜。
有一种沙场拼搏的猛将在上马拼杀前,互相说垃圾话的即视感。
忽然,他睁开了眼睛,扭过头抬高了音量,压过了其他人的聊天声音,喊停了车子。
下车之后,站在马路边,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就看向了旁边那片延绵的大山。
这片山算不上很大,但是山势却很好,u型的山峦走势形成了一种大山在怀抱你的错觉。
甚至于某些当地的导游会将这点当做卖点,再加上这片山确实是清秀,每天早上太阳没出来的时候,山坳会阻拦没有散去的云气。
山顶会彻底隐藏在云雾之中,有一种神秘的仙境之感,在人人都住在大城市的现在这样的景象足以让很多人心向神往。
可是可是只有真正熟悉这里的人才会知道。
这座山确实是在尝试拥抱世人,但是他的拥抱从来不是欢迎这一类的温和情感,是贪婪以及罪恶。
许医生很淡然的沿着一条破旧的路走着,在山坳的怀抱尽头,一座并不算大的小村停留在这里。
只是现在这座小山村已经没有了他曾经记忆中的模样。
道路长满了杂草,原本精致典雅的木楼也因为长期没有人进行修缮,很多古香古色的木楼都已经破败不堪,整个村子充满了那种三流网络电影,破败荒村的即视感。
除了路边的田地还有人打理,代表了这里还有人行动过的痕迹,不然这座村子和真正的荒村就没了差别。
隔着老远,还是那排石椅,几个老人佝偻着身体坐在那里,只不过说他们太老了,老的已经快要死了。
甚至于代表着死亡的腐臭味已经从他们那枯败的肉体深处无可避免的逸散,即使隔着老远,单单用眼睛都可以看到那种挥之不散的死气,笼罩在这几个老人躯壳之上。
许医生背着背包,来到了几个老人的面前。
他俯视着几个老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几个老人也都抬起了脑袋,苍老的面庞上已经几乎没有了健康的血肉,甚至于都不存在一点的血色,只剩下软哒哒的皮肤垂下遮蔽了五官,他们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六……孩子……回……”
许医生只是毫不留情地看了一眼,转过头就直接离开,临走时只留下的一句话。
“一群半死不活的老东西,你们失职了。”
许医生头也不回径直离开,他的这次离开却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那几个老人依旧整齐的坐在那里,目光隔着老远直视着村子入口的方向,不知道那目光之中是渴望还是期盼。
许医生先是走到了一处老宅,用钥匙打开了老宅上的锁,推开门依旧还是那个大院子,小院中间放满了小坛子,每一个坛子上都塞满了红叶,红叶之下全部都是黏稠而又猩红的液体,每一片红叶都在诡异的扭动着身体。
许医生继续深入,在房子的大堂里找到了一个巨大的棺材,沿着棺材走了一圈,许医生深吸了一口气,手掌按在了棺材边缘,手指轻轻敲动。
咚!
棺木竟然发出了空心的声响,许医生手指再次敲击,这次散发出来的响声竟然变小了,许医生又一次敲击,棺木竟然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那是实心木材才会有的声音。
许医生的手指最后一次敲击在棺木的边缘。
结果那个棺材竟然开始从四周渗入鲜红的液体。
许医生再次回头,走到了外面的天井,那些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小坛子,竟然降了下去,猩红的液体全部消失,露出了在坛子底部依旧在挣扎扭动的红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