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景余低头看向怀中的程书然，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半晌，他轻声说：“嗯，我想参加世界总决赛，我想拿世界冠军。”
那双环绕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似乎又收紧了一些，仿佛在表达着某种不安和依赖。
卓景余轻轻地拍了拍程书然的后背，继续说道：“bag 已经连续三年没能打进总决赛了，如果这样耗下去，迟早会把我耗死在这儿。”
吴听风：“可是转到新战队，今年也未必能够成功打进世界总决赛。”
卓景余嘴角微微上扬：“是，但是新战队有周晏别，今年或许打不进，但不意味着明年没有机会。”
吴听风视线朝坐在一旁玩手机的周晏别看去，笑笑说：“确实，有他在，冠军是早晚的事。”
卓景余：“别操心我了。”
吴听风抬眉：“谁操心你，我只是担心书然，入队以来他就只认你一个，你看看，知道你要走了，连训练赛都不参加了，恨不得整天跟你粘一块，等你真走了，都不知道他有多伤心。”
程书然一直都很依赖自己，卓景余是知道的。
他本来也打算再签一年，到时候合同到期了再带着程书然一起跳槽，但是刚好碰上了周晏别要组建新战队。
周晏别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有些犹豫，后来程书然就替他决定了。
去。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程书然不想让他错过。
卓景余叹了口气，说：“我也想带他走，但是他合同期还有一年。”
吴听风一听，不得了了：“你自己走就算了，还想顺手带一个，做个人吧，给你老本家留条活路，咱家里除了你就书然还能打一打了。”
卓景余不以为然：“那你怎么不反思一下，为什么你一个战队队长不如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子。”
吴听风：“我都二十六了，英雄迟暮懂不懂。”
卓景余突然看向他的右手：“你还能打几年？”
吴听风抬起他的手，指尖还有些止不住的微微颤抖，衣袖下还能看到一条缠在手腕处的白色绷带。
“一年吧，我这个手……”吴听风叹了口气，自从他的手伤了以后，比赛场上就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这都是职业选手的通病了。
要么腰，要么手，年纪上去了，总有一处要出问题。
bag近十年的走势就是一个抛物线，自从五年前拿了一次世界总决赛的亚军以后，bag的整体状态就开始下滑。
他手伤了以后，成绩更是越打越不好了。
本来卓景余没打算走的话，他就打算明年年初宣布退役，把队长位让给卓景余，再签几个实力不错又有潜力的选手。
bag也许还能再创当时辉煌。
但是现在，队里最能打的人走了，新鲜血液都不愿意来这个已经明显残花凋零的破战队。
那个狠心走了的人，甚至还妄图在一年后来带走队里另一个潜力股。
吴听风心里那个惆怅啊。
也不知道他退役了以后，这个他待了近十年的战队，还能不能在pcl赛区存活下去。
卓景余没给他多少伤春感时的时间，惊喜开口：“太好了，那一年后我就安心把然然带走了啊。”
吴听风气结：“……你。”
“队长。”卓景余突然很深情地叫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