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
楼囚蝉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你们一直呆在这?”她一边脱去浸了水变得沉重不堪的衣服一边问,只留下了最里面一件背心。
周泗不明所以地点点头:“那不然呢?你不是一直和我们待在一起吗?”
“不是……”楼囚蝉一把抹去从发梢滴在肩膀上的水珠,“一个惩罚副本能让你们这么安逸?”
合着惩罚副本只惩罚她一个人?
惩罚她游马拉松??
林空有递给她一件卫衣:“干净的。”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只是他的眼神是不是有一点奇怪?
不止林空有一个人,应该说,自从楼囚蝉说出刚刚那句话之后,三个人的眼神都变得有点奇怪。
变得有一些复杂与失望,不知道为什么,楼囚蝉还在林空有的眼里看到了很淡的一闪而过的悲伤。
“囚蝉……没有惩罚副本,我们已经出来了,而且这已经是我们第三次团建散心了……”许吟湘把楼囚蝉的卫衣袖口理平整,然后扯了扯。
?
什么乱七八糟的。
楼囚蝉罕见地懵了一下。
大概是看她还是呆呆愣愣的,林空有把楼囚蝉脱下来的湿衣服叠好放到他们的太阳伞之下后,捧来一个大椰子递给她。
椰子已经贴心的被破开插上了吸管。
楼囚蝉吸上一口,咂咂嘴:“抱歉,刚刚被鱼扇了一尾巴扇傻了。”
她垂下眼只盯着椰子壳看,藏住眼底和林空有他们刚刚如出一辙的奇怪眼神。
她还以为她从那个乱糟糟冷冰冰的海出来了就会脱离幻境,没想到这是又进入了一个新幻境啊。
很快,她就调整了回来,又带上笑,问他们:“怎么就我一个人在喝椰子?你们也快去抱一个歇歇。”
看周泗额角有汗,应该是“楼囚蝉”下海的时候他们也去干了什么。
“诶!你怎么知道我去挖贝壳去了!”周泗看楼囚蝉缓过来了还推他们去休息,眼睛一下就变得亮亮的,要是身后有尾巴的话,此刻一定左右摆的正欢,“我们刚刚回民宿借了点盐,挖完贝壳还剩下点,晚上刚好煮汤喝!”
楼囚蝉“嗯嗯”地应和着,看了一会林空有利落地拿着匕首去削椰子顶盖,刚准备把视线转开,又像见了鬼一样转回去。
“我匕首怎么在你这?!”
说话间林空有刚刚往三只椰子里插上吸管,闻言,他抬头,蓝绿色的瞳孔和他手上同色的匕首相互映照着,楼囚蝉身后果冻般的海水在他眼眸里涌流。
他浅浅笑了一下:“不记得了吗?”
匕首被他抛至空中,画出一圈的弧线之后又被他完美接住。
“是你交给我保管的。”
楼囚蝉匕首画圈的时候竟盯着它出了神,等林空有再一次开口的时候才被拉回来。
“那保管时间结束。”她向他伸出手。
林空有无奈地笑着,不紧不慢地把匕首清理干净、收进鞘里才递给她。
从外人的视线里看一切正常。
而楼囚蝉的手紧了紧,感受着贴着匕首鞘的一块有些粗糙的东西。
大概率是椰子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