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无暇去想。
因为,画上,那人在作画、在舞蹈、在撕扯头发,那人放走了被重重铁索捆住的长着一只黑色翅膀的人,又用铁链捆上自己。
但像这种有实质性内容的很少,大多的画上都是那个人的半身,空洞的捕捉着画面外的每一个人。
他们看的都很认真,连背景都没有放过,看完立刻向对侧的人描述。
“天啊,这幅画里人的背后全是手!”李谈惊到。
画中那人平淡无波的眼神和李谈的眼睛对上,在他身后的灰暗里,一双双手抓向他,试图将它扯入虚无缥缈的空洞中。
又或许不是扯它,而是扯他,李谈。
李谈看久了,觉得画中的手越伸越长,越伸越长,像是要将画外人拉入画中,他赶忙躲开。
这展区,真的给小孩子看了,他们会哭的吧?
又是一个拐角,楼囚蝉突然在那幅画前顿住。
画里悬浮着黑暗,但又有一些亮光勾勒着轮廓。
是游乐场。
画中只有一个游乐场,没有人。
人消失了。
若说又是画的转变,可是再看前后,无论画着什么,一定有一张诡异的人脸。
所以这幅画,也应该是要有一张脸的。
在楼囚蝉意识到这一点时,本来被耳朵自动排斥出去的哭声更加响亮,复制人也开始一抽一抽地翻出眼白。
“过来!”她向另外两个人喊道。
复制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拼命往更深处冲去,几步过来的两人赶快拽住。
“快,把他按到这幅画上!”
前面走过了那么几十幅画都好端端的,偏偏在这幅画前复制人出了异常。
这幅画要是没问题,楼囚蝉都能把小电锯给生吞了。
那两人制着复制人到画前,楼囚蝉直接上手把他的脸按到了那幅画上。
李谈看着侧着头面对他的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抖了一抖,在心中暗道以后可千万不能惹楼囚蝉。
这力气也太大了!砰得一下子就给人家按上去了。
“嘶,怎么这么冷。”周泗手臂上的汗毛的竖起来了。
跟停尸间似的……
在脸触到画的那一刻,哭声戛然而止,冷气源源不断地从画里透出来。
静默两息,“咯咯咯”的笑声取代了哭泣,令人头皮发麻。
“会不会笑?”楼囚蝉突然开口,“不会我教你啊,你应该'桀桀桀'!”
笑声一止,疑惑地桀桀几声,又恍悟自己被耍了。
下一刻,笑声响在了所有人的脑子里,脑子像是要被炸掉一般,不断生疼。
众人不过难耐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他们已经到了游乐场里。
那幅画中的游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