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整治的两岸的河堤和荒山,应该同步,还有百里花海,直接购买已经开花结果的成材树移栽过来,今年暂且不论,明天那百里花海,就真的可以绽放举水河两岸了
荒山上,风有些凉!
三郎站在我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我看着他,“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三郎错愕的看着我,“说什么?叔?”
“说说你在缅北的经历啊!”
他挠挠头,憨憨一笑,“怪丢人的!不说最好!”
我点点头,“你知道这段时间为什么我一直把你带在身边嘛?”
“你是担心王明宇报复我吧?”
“没错!其实也是想要告诉你,跟着我,一样可以过上很好的日子!”
“那是肯定的”他不自然的笑了起来,大概是回忆起了京城往事。
“所以,没有必要冒着杀头的风险背信弃义!”我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
他傻住了一样,“叔,你说什么呢?”
“你不知道吗?”
“我真的不知道!”他的眼神里很坦然,没有任何变化。跟德尚那个恶魔一样,眼神里毫无破绽!
可是有个问题一直都萦绕在我心头,习惯了怀疑一切的我,不得不问出来,“最早吴克杰犯下的第一个案子,是在汉正街抢了一个商户。他的师父说,这个人活不长。有人问为什么?他师父说没灭口!!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抢完了人家,一定要灭口!”
三郎有些糊涂,“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师父就是那个德尚的道士,也是那天打晕你的那个畜生!之前我不敢往那里想,因为我们虽然认识不久。但是相处得还不错。我也不想我身边的人因为我而被害!一个我都承受不了,更别说两个!可是吧很费解,行事狠辣歹毒动辄灭口的恶魔,为什么放过了你?”
三郎睁大了眼睛,“叔,我哪里知道啊?哪里知道为什么啊?”
我叹了口气,“三郎,你去过缅北!德尚那个畜生在缅北势力很大!你能从缅北脱身,说起来是吴潇的恩惠,其实还是那个老畜生的!我也不想往那里想,但是吧”
三郎似乎被刺激到了,“叔,我师父只教我们两样东西!一是打拳,二就是讲义气!陈警官是你朋友,她被杀,我同样很气愤!但是你要是怀疑我跟那些个畜生有关联,我嘴笨,我也不知道怎么辩解!三刀六个洞,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吗?”
我一直都盯着他的眼睛,哪里都可能骗人,唯独眼神不会。可是他的眼神一直都很坦然,不像在说谎。
可是这就是我心头最大的疑虑。本来我是想在憋在心里,再看看。或者说再找机会去验证。
但是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必然是瞒不过他的。
所以,倒不如索性把话说明白,看他又是如何的应付。
他看起来很激动,“叔,我可以偷,可以抢,甚至可以贩毒,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出卖兄弟,长辈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做得出来的”
“贩毒?”我的脸色变得凝重,“你吸毒吗?”
这件事很严重的!如果是真的话,这样的人我可不能留在身边。
三郎很坦然,“叔,你知道我这个人好赌!经常性的输得欠一屁股债!认识你的时候,不就是因为欠人家几十万么”
确实是这样,赵涛就是利用赌债希望他可以出来指证胜哥。但是他是听从了我的建议,假装指证了他师父。
他接着道:“我有那么一段时间,被欠债的逼疯了,正好遇上了芸姐。芸姐就给我指了一条路,就是去缅北边境那,帮忙背货!不过不是从缅北往国内背,而是从国内往缅北背”
“背什么?”
他摇摇头,“我看过,是药片!如果是正常的药片,当然可以走正规渠道!肯定是某种毒品,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一般的话,不是应该从缅北往国内背吗?你确定是从国内往缅北背?”
他点点头,“后来我问那边接头的,这是什么玩意?人家说肯定不是好玩意,但是又不是祸害你的同胞,祸害外国人你怕个毛线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所以就干了大半年,因为是往国外背,边境线上丛林茂密,所以也没出什么事,就赚了点钱”
我还是想不明白,毒品往外背是怎么个套路。除非,是我们国内生产的毒品。朝东南亚散货。可是就我国打击贩毒的高压力度,还有制毒工厂?这很不可思议!
虽然我没有干过缉毒这个行当,但是据我所知,这玩意可以零容忍的!就是运输,都有可能枪毙,更别说开厂了
三郎接着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在那边赚了点钱,老毛病又犯了。那边的赌场也多,所以又输了很多钱,还欠了不少高利贷,那个赌场专门负责要债的就是吴克杰”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也就是说你早就认识吴克杰????”
“其实也不是早就认识。就是我没钱还,被人扣留下来之后,他陡然出现了,我认识他,他也认识我。毕竟我跟赵敏是兄弟。所以他就没有难为我,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回来了”
“这可跟你一开始说的不一样啊”
“都是年轻人,都要个面子!所以就谎称被电诈的给控制了,最后被他们搭救的!但是,吴克杰和吴潇后来哪怕回来,也没有联系过我!我知道她俩是a级通缉犯,也不敢招惹,免得惹一身骚,更别说他师父了,我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俩还有个师父”
我突然意识到了我忽略了个关键,“你刚才说的芸姐给你指的路,哪个芸姐?”
“就是芸姐啊,你见过很多次的,跟我在一起的那个??”
“那个老女人?”
三郎点点头,“对!她对我很好的!”
我凝神看着他,“你应该知道贩毒在我国是多大个罪过!你这个芸姐可不简单给你指条死路,你还觉得她对你很好?”
“叔,我们这样的人,总会记得谁对我好!当初我都快走投无路了,兄弟们也是被我借遍了,都是兄弟们买房子的钱,娶媳妇的钱,或者孩子的奶粉钱,乃至给我借的网贷高利贷我不怕,可是都是兄弟们的钱,我得还啊!都是芸姐帮我还的,让我还有脸面对兄弟们!这份恩德,什么死路不死路的,那段时间我烂成那样了,还不如死了”
“可是你后来还是赌了”
“后来我是一个兄弟们的钱也不借了”
我不由得摇头,“后来怎么又回来了呢?”
三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突然就不搞了一样。都散了我跟芸姐就都回来了”
举水河上的风,开始凌冽了起来,还没有春暖花开。
“但是,自从跟了叔你以后,我就戒赌了!一共就玩过两次,一次是在三里山跟你斗地主,一次是今年的大年初二在你家扯了十点半跟你之后,我师父特意交待过我,这是我最后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要是再不珍惜,我以后就只能变成臭狗屎,他会把我逐出师门,不允许任何徒弟跟我来往这次,我真的是改过自新了”
确实找不到他说谎的微表情证据,我一直盯着他,他一直都很坦然!
但是确实又无法解释为什么一向不留活口的野道士,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