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聊了很多!是不是让你觉得我们真的可以化干戈为玉帛?或者说,我好几次的死里逃生积累下的恨意,我放下了?”
林东笑笑,“你现在不是警察!你现在是商人!商人讲究利益当先!仇恨什么的,都可以先放放的!如果你不认可!那我开我的条件,那就是我得出去!”
“嗯!怎么说我也是公家养了几年的人,为国家挽回点损失不为过吧?先把商业银行那三个亿的贷款转回来!”
林东笑了,“说的真是大义凛然,冠冕堂皇!还真以为你主人翁精神作祟呢!说穿了不还是为你自己谋利?商业银行的贷款还掉了。大桥局的违约金就是第一顺位的债务执行受益者。不就是为了讹我一亿么?”
我摇摇头,“怎么能叫讹呢?你坑我害我杀我,我要点补偿以及精神损失费应该吧?还有,是我让吴克杰被当场击毙的!他要是活着,你觉都睡不好吧?感谢费不得给点?”
林东冷哼一声,“你阻止我出去,也是逼我在文州跟你决一死战!你觉得划算吗?”
这确实是这个道理。但也是强词夺理。
“我呸!说得好像你到了澳洲就不能遥控指挥一样!说得好像我让你走了,你就可以放过我一样!王国宇是你儿子吧?”
王国宇的死才是根源!才是我遭受所有打压的理由!无论王国宇是林东的儿子,还是周淮的儿子,这可都是不共戴天之仇!
我这么出其不意的一问,他的脸上瞬间抽搐了下,然后,决然的摇摇头。
“不是你儿子?那是周淮的儿子?”
林东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朝着游艇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看起来,我确实把他给唬住了,他以为他去澳洲是去自投罗网!
快艇卷起一堆浪花,咆哮着远去
而后,林东才看向我,“我以为我以后会永别这里!所以,掏心窝子跟你聊了些东西!而你,这么客气非要我留下来,决一死战,我又怎么会好心告诉你更多的秘辛?”
我点点头,“那就问个,马上要发生的!杨美和刘越,谁会死?”
他静静的看着我,“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
“刘越在澳洲有价值几千万房产的证据,那可是很确凿的!我准备丢给记委,你说他扛不扛得住?会不会把谁给他钱买那懂别墅的人供出来?”
那个部门办案,比我之前的单位有优势。我们最多三十七天内要找到证据批捕。中间还可以请律师介入。而那个部门可以直接留置六个月。案情复杂的还可以延长三个月。九个月你什么人都见不到,就关在一个小房间里,不打你不骂你,据我所知,没有一个人可以扛得住那样的精神折磨!
林东跟官场熟得很,他比我更清楚这个流程的残酷!
不由得脸色一冷,“江游,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只是笑笑,“好心的提醒你啊!你走又走不掉!信誓旦旦的要跟我决一死战!那就接招啊!”
“如果刘越真死了,罪魁祸首就是你!”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教他贪污受贿了?老子让他违法乱纪了?他死不死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老子更不可能杀他!林东,别他么的给自己找理由!”
林东冷笑,“找理由?我帮你找个理由吧,你现在的女人叫纪筱是吧?刘越的前妻!你这么恨刘越,不就是因为刘越手里有纪筱的把柄?随时可以送纪筱去坐牢?”
我摇摇头,“或许有这个理由吧!但是站在你的角度,杨美和刘越必须死一个,你才能度过这次危机!不然你还没还手,就进去了,还决战个屁啊!”
他在调整呼吸,努力的调整呼吸,“你真够歹毒的!逼得我自剪羽翼!”
“我就是这么一推演,你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我又做不了决定!当然,我确实在逼你!逼你杀人!逼你显示你所有隐藏的实力!至于背后有多双眼睛盯着刘越,你能不能成功,还能不能把自己摘干净!那就是后话了!”
我确实很想知道,除了吴潇,他还有没有敢杀人的武力存在!这一点很重要。
而我干脆挑明了,我会盯着刘越。无论是谁杀刘越,肯定是很难脱身,那么他就很有希望坐实一个教唆杀人的罪名!十年起步!
可是不杀刘越,刘越被记委带走,肯定是扛不住的,早晚会把供出来,那么他肯定还是会被坐实洗钱,骗取国家外汇罪,同样十年起步!
他面对的,是我给他的设下的一个死局!左右死循环的死局!!!!
他这个老狐狸当然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再度深呼吸,“江游,你这是要把我逼上绝路!”
我一点也隐瞒自己的意图,“是的!”
“你知道你一条野狗被逼入绝境的时候,他会干什么吗?”
“困兽犹斗呗!”
他摇摇头,“我见过一条野狗,别一群野狗围攻,身上被咬得鲜血淋漓,到处是伤!可是他依旧拼尽全力,用尖齿,用利爪,拼命的撕咬,拼命的反击,最后疯了一样,反杀了所有围攻的野狗,而后,在那个垃圾场里,变成了一条疯狗,见到的所有活物,无论是狗,还是人,就是撕,就是咬”
“最后呢?”
“当然死了!”
我点点头,“你想表达什么?”
“你若是把我逼成了一条疯狗,那么你的父母,你的弟弟,你的师父师哥,都会成为疯狗撕咬的目标”
听着他阴森森的威胁,我感觉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仿佛眼前的林东真的就变成了一条疯狗,我气血一涌,伤害我可以,伤害我的亲人,绝对不行!威胁都不行!!!!!
于是,我瞬间暴起,飞起一脚,重重的揣在了疯狗样的林东胸膛上,站在船边上的他,再一次被我直接踢下了长江
我很想也跳下去,再度把他灌饱!可是太冷,身体冷,心更冷
他的水性似乎不错,很快就冒出了水面,脑袋浮在水面,还有余力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冲我笑笑,“就这?????”
我躬身船舷边,冷冷的看着水面葫芦一样的脑袋,“林东,你也有儿子,还是两个,哪怕一个在澳洲那么远,放心,只要我的亲人有一个受到伤害,老子一定让你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