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的盯着他,“桑少文!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对我,整个 局会怎么看你?你们宁愿相信一个恶贯满盈的罪犯,也不相信一个从警八年,立功无数的同事!”
桑少文真的是脸皮厚,“我说了我是相信你的!”
“是嘛?好啊!把你那两张所谓的照片给我师父或者师哥,让他们去做鉴定啊?”
主审的那个小警员,似乎也有些看不下去,“桑队!我觉得江队说得对,这两张照片看着确实有问题”
桑少文怒喝,“闭嘴!滚出去”
然后,他也走了。
第一次审讯就这么中断了
我其实并不担心他们怎么审我。毕竟我经验丰富,毕竟我在这栋楼里生活了差不多八年,这八年里我从未在这里得罪一个人,在这里我交了八年的朋友。
无论是一名小兵,还是一个小小的头头。
我从来没有看低一个人,从来没有拒绝任何一个人不违反原则的请求。
我接任重案大队的时候,在三个竞选对手中,民意测验的时候,我永远都是那个票数最高的。
师父总说我不迂腐。水至清则无鱼,我深谙这个道理。所以我在这栋楼里的人缘相当不错。
在这里,他们并不能把我怎么样!
如果我猜得不错,我应该马上会被送去看守所!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我就被押送上了一辆警车,送到了东郊第一看守所。
文州的看守所只有两个,挨在一起,一个是刑事拘留所,一个是行政拘留所。
都是熟悉的地方,曾几何时我来这里提审犯人,如今,却落了个被提审的惨淡结局。
号子里的生活我听说过,见到过,确实第一次亲身体验。
厚重的铁门被拉开,看见了里面一大堆光脑袋,一排四个,一共四排,整齐划一的坐在了大通铺上。
我被请了进去,是的,那个民警我也认识。
他还不忘记告诫里面一句,“这个人,别乱来!谁乱来老子收拾谁!”
然后,关上了厚重的大铁门。
我知道,从此以后很长的一段的时间里,我将要和自由隔绝。在这个几米见方的狭窄空间,度过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坐在最前面的一个光头小伙子笑嘻嘻的站了起来,亲热的喊了起来,“叔!你坐最里面,那个靠墙的地方,可以靠靠舒服点!”
“你是?”
“在赵敏家,中秋节,他家小子做满月,我还敬过您的酒呢!”
“哦!”
来得还真快啊!胜哥就是胜哥,做事情就是这么雷厉风行!
“一起进来了几个?”
“十几个吧!我知道的就十几个,反正到哪个号里,都有咱们的人”
“谢谢!”
“可气啥!”
这里狭窄的空间不过二十平方,却被塞进来十几个人,卫生间是露天的,大热天里散发出来的混合气味,让我很不适应。
我尽可能的按捺住心头的烦躁。毕竟这是我自己选的。
坐到了最里面,靠着墙。这里也有纪律的,除了睡觉和放风时间,大部分时间就得这么板正的坐着学习,或者认罪悔过。
一直到了晚饭的时候,张胜的那个徒弟才挨着我悄声的说,“詹志勇在十五号!我们有两个人进去了。因为那小子够狠,有几个追随者。叔,咱得多去几个狠角色才行!”
“他是重刑犯,不是应该戴上手铐脚镣吗?”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戴了一对宽松的小脚镣”
“嗯!”
每当我回忆起那段在里面的时光的时候,我 想一笔带过。
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而且那些回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评断。
开始的审讯中规中矩,捏造的谎言总是很容音被我这个审讯的专家给戳破。
他们根本就奈何不了我。于是有那么一段时间冷落了我。但是我很清楚,冷落了我,意味着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到了秋盈那里。
我扛得住,可她是个弱女子,她怎么扛得住呢?
有些时候,我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好荒诞,明明没有的事情,为什么他们好像自我催眠一样,觉得那都是真的。
审我的人员换了一拨又一拨,每一拨都被我有礼有节的怼得哑口无言。
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需要做的就是坚持,我坚持的越久,风向就会慢慢的变化
但是我也知道,我坚持得越久,那么离滇池那个前辈的遭遇就越近
不记得是哪一个深夜,我被拖了出去,以指认现场的名义把我拖拽到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在那里我看到了武恒。
他狞笑着像个畜生一样开始
我也许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恨我!但是我不知道,他如此的卖力,跟盈宇药业的利益肯定是牵涉很深
不是我扛不住,而是我觉得大家都要一个台阶下,一个都可以放过彼此的台阶
于是,我开始胡言乱语
“我跟詹志勇不是在商城密谋的,我们是在翠微小区2单元,31楼3101房间密谋的”
“为什么要杀王国宇?是因为我们有一次撞车了,他出言不逊得罪了我这个理由不成立?反正不是跟秋盈有奸情,我跟秋盈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你们随便编个理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