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依然面容慈悲，宝相庄严。
只是那慈悲的目光此刻在众人的注视下仿佛也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深意。
小灰狼似乎并不知晓自己的这声呼喊带来的震撼，他的脑袋晃了晃，眼里满是纯真，仿佛确认了什么。
他欢快地再次喊道：“妈妈！”
弥勒佛大笑不已，显然早有预料，小狼可爱，身上属于时空、未来之道也与他契合，若非身上秘密之深。
横竖要收作弟子。
这声呼喊像是打破了某种禁锢，殿内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小灰狼好不容易找到了妈妈，可对方似乎不认自己，半晌没有得到回应，眸中流露哀伤，身子也往空空那边靠。
换作以往，妈妈不会如此冷落于他。
还是说他找错妈妈了？
可是，他看佛祖的样子明明就是妈妈……佛生众生相。
心中有谁，看到的便是谁。
何况佛祖本就与小灰狼瓜葛颇深，瞧他那副被打击到的可怜模样。
一声叹息自佛陀身上传来。
“阿崽。”
那本应断掉的缘分，被强行系上，一团九色佛光自佛陀的数世身中剥离，逐渐显化出身影，穿着白袍，头顶鹿角。
泛着金芒的银白发丝垂落，薄唇轻抿，似笑非笑，目光看向小灰狼时。
世间的温柔几乎全都在此汇聚。
小灰狼的理智“咔”地一声崩掉，从空空身后飞奔而去：“妈妈！”
“唉。”
“妈妈！”
“唉。”
“妈……”
九色鹿无奈地将崽崽抱起来，轻拍安抚：“我在，我一直都在。”
小灰狼趴在妈妈的胸口，听着妈妈的心跳，眨了眨眼睛，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
一直在那傻笑。
母子团圆，本是一出感动的剧目，但是生生被小灰狼的操作，整成了忍俊不禁的戏码，大家都眉眼柔和地望着这一对“母”子。
佛陀亦是无奈，因为九色鹿乃是他的一世身，按理来说他也是小狼之母。
但九色鹿自主出现，他反而言不正、名不顺……
有些事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佛陀说道：“今九色鹿挣脱轮回之苦，特封号‘九色鹿菩萨’，此鹿历经诸劫仍存善念，其行可赞，愿其在诸世间，如明灯闪耀，为众生驱散无明之暗。
众生若遇苦难，望其能以慈悲之力，救拔于水火；众生若心有迷惑，望其能以智慧之光，指引其正道。
此封号既立，亦望其不负使命，于无尽岁月中，积累功德，圆满菩提。”
九色鹿平静拜谢：“我佛慈悲。”
随后，他端坐在莲花宝座之上，小灰狼像个佛娃娃一般趴在他的肩上。
这一奇特而温馨的形象，以一道神圣的佛光，从灵山开始。
向着四面八方传播出去。
那些正在修行的僧众们纷纷高呼：“拜见九色鹿菩萨……”
他们的声音整齐而划一，是对这新诞生的菩萨，致以敬意与祝福。
场面比唐僧师徒封赏还要壮阔。
小灰狼感受着身上的愿力，眼睛都瞪圆了，他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呀！
九色鹿笑着朝佛祖拜拜。
小灰狼跟着照做。
弥勒佛兴致缺缺，如来的行为不过是左手倒右手，为了哄孩子。
自己弄出一个“自己”来。
若是日后九色鹿菩萨证得正果，他这位未来佛是否该退位让贤啊？
他摇着扇子，目光却落在小狼身上，不知想些什么。
……
悟空终于证得正果。
头顶的紧箍也自行消退，但自我已经与佛门挂钩，日后出行。
他都只是“斗战胜佛”。